在进入太行山的四天后,谢神策已经将三股势力的大致方向弄清楚了。剩下的,就是等待包围圈缩小,然后发起进攻。
......
这一天是九月二十日。朝中的一帮大臣们早早的在宫门前候着了,装病了二十多天的威候谢裳今天早上也上朝来了。不过如同往常一样,注意到他的人不多,跟他打招呼的就更少了。
但是,总有几个人是不会漏掉他的。
“谢大人,这么多天,身体好些了?”
“赵大人,又不是什么大病,调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谢大人早啊。”
“林大人早。”
“谢大人......”
“......”
然而这些人过去以后,谢裳身边又变得冷清了。
待开了宫门,众官员依次进宫,前往含元殿。
依旧是照例的宣读早朝,在短暂的开场之后,一名御史出班对奏,引出了今天的重头戏。
“陛下,臣有事启奏,就缇骑司提督谢神策......下游诸县苦不堪言⌒∠,,赈灾难度加大,且灾后建设投入巨大......臣弹劾缇骑司提督谢神策肆意妄为,恃宠而骄,有负圣恩。请陛下定夺。”
这名御史说完后,又有许多人附议,此时将近一半的朝官都赞成将谢神策流放,永不录用。
晋帝看了一眼在群臣中恍若不见的谢裳,微微一笑。
还是那么宠辱不惊......
皇帝还是没有下决定,朝官们也不着急,在经过二十多天的充足准备之后,已经有人收到了北方传来的消息,说谢神策水淹诸州县带来了严重的后果了。
这一次,由数名尚书联名发起的弹劾,已经联合了将近七成的朝官,手中有了充足的证据,可以凭借这件事将谢神策拉下马。
于是更多的人出手了,出手的人也更有分量。
户部,工部......仆射,中书......
“陛下,臣闻谢神策在北方时,仗着缇骑司的威风,在北方军大营无所事事,整日吃喝玩乐,丝毫不理军政,实在是骄横跋扈。值此危急之秋,国家生死以,祸福岂避趋!懦夫所为,不当人臣。臣请弹劾之!”
“陛下,臣闻谢神策在北方时,值沧州大战之前,便仓皇西去,将太子殿下至于何地?大军前线作战之时,正是需要缇骑协助之时,如此贪生怕死,罔顾大义之人,不忠不义!臣请弹劾之!”
“陛下,臣闻谢神策在北方时,教唆商人肆意哄抬粮价,以牟取暴利,中饱私囊。值此危急之时,外有贼寇犯境,内有天降灾难,军心躁动,民心不稳,谢神策此等做派,不仁不义!臣请弹劾之!”
“陛下,臣闻......”
这是逼宫啊......晋帝看着下面的臣子这样想道。
说到底,还不都是谢神策仗势胡作非为么?要说仗势,仗谁的势?还不是朕的么......太不像话了。
晋帝有些恼怒。
在他的御书房中,摆放着一封密信,乃是通过缇骑司秘书长周锦棉送达的。
上面详细的叙述了谢神策火牛阵破敌,水淹慕容城,以及烧毁曲阳数万大军军粮的密信。当然,还有谢神策逼迫司马弼对燕军发动进攻的一些列操作。
以及,对灾后工作的详细建议。
想着那个年轻人几乎滴水不漏的侃侃而言,晋帝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年轻人在向自己谏言开讲武堂时候的样子。
听着下方犹自不绝于耳的“弹劾”、“弹劾”、“弹劾”,晋帝又仿佛看见了御书房中谢神策说那些老人家“治标不治本”的样子。
当真是年轻人,敢想敢做敢拼......晋帝仿佛是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不过自己那时候,可没他这么敢折腾。
地下的朝臣已经全部说完了,晋帝笑了笑,说道:“诸位爱卿都是这个意思?”
“恳请陛下降旨。”
“你们有人收到了从北方发来的消息吧?说什么水灾严重,只顾用兵打仗捞军功不顾百姓死活的吧?有说缇骑司消息迟缓没有报告军情失职的吧?有说谢神策暗中鼓动粮价上涨牟取暴利的吧?呵呵......你们这些人啊。朕知道你们忠心,也知道你们为大晋日夜操劳,也知道你们心里......在想什么。所以,这一次,朕不怪你们。但是,朕,要跟你们说说话,一些心里话。”
朝堂上,群臣一时安静到了极点,晋帝的声音不大,但是在含元殿里,却格外的清晰。
“这一次的北方战事,实在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燕国的袭击,深入我大晋数百里......这是耻辱。这是朕自登基以来,第一次如此狼狈。上一次我大晋丧地失师是在什么时候?所以朕,要打赢这场战争!不惜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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