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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神策安静的坐在候召房,喝着茶,叫小太监拿过一盘棋,与杨总司就在候召房悠闲的下起了棋。
一旁侍候的小太监对谢神策的命令不敢违抗,因此乖乖的拿了棋过来,然后站立在一旁看两人风轻云淡的骡子,自己心里却满是苦涩。
等候陛下召见的时候居然用下棋来打发时间,实在是有些大逆不道。要不是对方是缇骑司提督这种让小儿止啼的人物,自己是决然不会答应为他们找棋的。
谢神策的棋力是不行的,他下过的对手之中,只有谢神威与贺若缺比他更差,至于王解花王青盐等,谢神策在九岁以后就完全不是对手了。
此时谢神策居然跟杨总司下了半斤八两。
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谢神策其实也看出来了杨总司是故意留手了,只是这留手实在是不太隐蔽,让谢神策看出了好几处。
下了两盘棋,结果只用了不到三刻钟。
一旁的小太监看的心里直摇头:跟那些白发老大人还有大学士们一盘棋分成好几天下的境界相比,实在差太多了。看样子两人真的只是打发时间而已。
谢神策才不管小太监怎么想,他只是借下棋来掩饰自己正在思考。
他没有在想自己的事。没有想自己会遭到那些人的攻讦,没有想自己将来会受到齐王怎么的算计。他只是在想大姐谢神裴的婚事。
这实在不合情理。
谢家怎么会想起来与司马家结亲。
关键是司马弼居然还答应了。
这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难道司马弼一直以来针对谢家的事情都是假象么?
还是自己在江南郡打掉的蔡家是太子的人?
还是司马家这条齐王党最粗的大腿竟然是太子的?
谢神策怎么也想不通,做了很多猜想,却始终不得要领。肯定还有内情的,也肯定还有阴谋。
只是这件事情就涉及的十分隐晦了。
第二盘棋下完,将要摆第三盘的时候,蔡公公回来了,说陛下请提督大人御书房议事。
看蔡公公的脸色,对自己的那份大礼想来是十分满意的了,从蔡公公的语气来看,此次进御书房,应该是不会差的。
谢神策再次在御书房见到了晋帝田启。
晋帝的情绪状态看起来不错,此时御书房中还有几位大臣,比如兵部侍郎啊、羽林卫大将军啊、礼部尚书啊等等。
皇帝赐了谢神策锦墩,让谢神策在最后面旁听,谢神策看着黑金龙袍的皇帝,再看看尽是朱紫的几位公卿,听着他们谈论着议和、河工,以及匪患,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即将到来的新年大朝会。
谢神策对这些事情都不感兴趣。
蔡公公早已告诉他皇帝陛下让他一回晋都就直接进宫的原因,他知道皇帝陛下想知道什么,等这些大臣走后就是他单独汇报工作的时候了。
这时候谢神策听见了晋帝喊他。
“凤之对河工一事怎么看?”
谢神策虽然不感兴趣这些事情,但刚才诸位大臣们讨论河工的话他还是基本都听了的,有时候还做深思状点了点头。
谢神策想了想说道:“诸位大人的说法,愚以为,皆不可取。”
“哦?”晋帝有些好奇。
“何以见得?”
诸位大臣都扭过了头看向谢神策,尤其是刚刚几位主事河工的大人,脸色不豫。
这不是打脸么?这可是御书房。
谢神策站起来说道:“诸位大人适才所言,皆是维护现状之法,未看到根本,不是治本之策。”
晋帝皱起了眉头。
有几位大人已经冷哼的眯起了眼睛。
一位工部的官员抱拳说道:“提督大人也懂河工?”
谢神策微笑道:“略懂一些。”
又有一位大人问道:“河沙淤积,唯有加高河堤,分流引导,疏通河道三法,这难道不是应对之举么?大晋立国两百余年,皆用此法,难道两百年了,多少先人能者,都没能看清缘由吗?”
“黄口小儿,莫以为你立了几桩大功,便可妄议河工,此事不同于行军打仗,也不同于抄家灭族,乃是真正的为民为苍生,不可等闲视之。”
“你说我等的方法不对,那你说说该怎样应对?”
一时间,御书房变成了菜市场,多位大臣对谢神策展开了言语上的攻击。
晋帝静静听着大臣们的话,没有表态。
这里是御书房,不同于朝堂之上,这里可以进行争辩,哪怕是人身攻击,只要有理,都是免责的。
谢神策面对诸位大人的轮番发问,只是淡淡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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