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庸看着蔡康的眼睛,问道:“你为何认定是王鼎?”
“除了他还有谁?因为他的岳父是谢道、谢太傅,他的妻子是谢韫,他未来的女婿是谢神策,所以,才会是他!”
“他有什么理由做这件事?他怎么敢做这件事?你与王家三小姐的婚事是王老尚书亲自许下的!”
“他凭什么做这件事?就因为谢家曾经屠了我蔡家宗家满门!他怎么敢做这件事?就因为谢家比我蔡家势大!王老尚书亲自许下的婚事又如何?父亲别忘了王家与谢家的婚事也是他亲自许下的。父亲没听王岱说吗?送信来的是王鼎的女儿,谢神策的未婚妻!父亲还不明白吗?”
蔡庸沉默半晌,然后说道:“这件事没这么简单。王鼎要是反对,他早就做了,绝对不会让我们抓到把柄,这件事不会是这样的。”
蔡康惊愕道:“那会是什么样的?”
蔡庸做起身来,没有回答儿子的疑问,而是来回走动道:“不行,我心中始终觉得不安,这件事我一定要弄清楚,康儿,将那支准备献进宫中的人参拿过来,下午我们再去一趟王家。”
蔡康说道:“王家已经让我们明天再去了,今天再去的话,是不是太过卑躬屈膝了?”
“难道你以为我们如今还有尊严吗?”
蔡庸看了一眼儿子,说道:“此事不宜拖延,迟恐生变,今天下午即便是撕破脸,也要讲婚书换到手!”
......
在八月二十一号的下午,蔡家父子再次来到了王家。
王岱极为不自然的接见了蔡家父子。
蔡庸极为热情的询问了王老尚书的身体情况,然后让蔡康献上了一支五百年的老山参。
王岱收下后表示了由衷的感谢。
总之,就是很程式化的会晤。
然后在气氛将要冷淡的时候,蔡庸再次提出了交换婚书的建议。
王岱皱了皱眉头说道:“此事恐怕不妥,家父不能出席,于礼不合。用之兄与贤侄还是再等等吧。”
蔡庸笑道:“子枫兄哪里话,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是父母在场就行了,哪里需要劳动老尚书?再说了,老尚书此时略有不适,这订婚乃是一大喜事,正好为老尚书冲喜,岂不是两全其美?”
王岱仍然摇头。
“这门婚事乃是家父他老大人亲自指派的,怎么可能没有他的出席便仓促订婚呢?没有他老大人,便不能体现出我王家的诚意,与蔡家面上也是不好的。”
蔡康在心里冷哼一声,暗道你王家如此做派难道就是有诚意的么?王家如此折辱我蔡家,难道我们应该感觉到与有荣焉么?
然而心里这样想着,蔡康却丝毫不敢在脸上表现出半点不敬,拱手笑道:“世叔此言差矣,自古吉时便是不能更改的,今日的吉时已经过了,但是今日于本月于我与三小姐的生辰而言,却仍然是吉时,因此,即便是此时定下婚期,也是合理的。自然地,若是错过了今日,那才是真正的错过了吉时。错过了吉时,便是于今后都是极为不吉祥的。还望世叔三思。”
王岱闻言心下微微不喜。他上午听闻父亲有恙便不顾礼仪,极为不礼貌的中断了订婚仪式,已经是有些不快了。然而在送走蔡家父子之后,想去淮园之中向老尚书问安,却遭到了阻拦,老尚书不让任何人探望,这让他心里产生了不小的疑问。
王岱是天生的商人,继承了老尚书一贯的商人本色,于是他本能的察觉到了事情的不正常。他不知道父亲为什么会在这么重要的时候粗鲁的要求中断订婚仪式,却只是给出了身体不适这么一个十分牵强的理由。
身体有恙就能拿自己孙女儿的终身大事开玩笑吗?
王岱很是不快。
然而即便不快,在没有弄清楚父亲的意思之前,王岱还是不敢发作。
所以王岱此时即便是知道拒绝蔡家继续订婚交换婚书乃是十分理亏的行为,他还是坚持着贯彻了老尚书的决定。
于是他又连续的拒绝了蔡家父子合乎礼法的提议。这让他的心里十分的不舒服,脸上也十分的不好看。
王岱的脸色不好看,蔡家父子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了。
蔡庸终于决定要发作,他站起来,大袖一挥道:“子枫兄,恕蔡某直言,子枫兄已在拖延订婚吉时是否是有反悔之心?如此做派可不符合王家一贯仁义理信的标榜吧?子枫兄今日还请将话说明白了。我蔡家虽然比不得王家,这门婚事也实在是我蔡家高攀了,然而我蔡家也是依照规矩下足了聘礼的。一应礼仪做的更是自认为没有半点可挑剔的。子枫兄只是推脱,于理不合,与礼更不合!我蔡家即便弱小,也断不接受!还请子枫兄给个回话!还请王家给个交代!”
这一番话,端的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王岱放佛是被当头棒喝般,陡然坐了起来。
(ps:2014年最后一更!大家新年快乐!我爱你们~。~
明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