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便是前面所说的经济利益、情感和政治理想作用下的死士。
而在谢家,铁卫,就是死士。
谢家死士不但以一当十,而且智勇双全,全部都是在西北军前线服役五年以上存活下来的精锐士兵。不仅有其他世族死士难以具备的纪律性,而且更具有组织性。十分恐怖。
只是这样的人,当然不可能很多。
所以谢神策在听到老太傅大度的拨了三十死士作为侍卫后,谢神策出了门还在傻笑。
“少爷怎么傻呵呵的?”绿儿在院子里抱着个小手炉小声的问彩衣。
彩衣小声道:“我也不知道。”
在正月初四这天,谢神策奉旨进宫,参与了出使鲜卑的一次会议。
皇帝很干脆的封了谢神策一个副使。正使则是礼部的一名侍郎,年过半百,故须斑白,颇为方正严肃。
而护送使团的任务,则交由新加驸马都尉的谢神威,谢神威可率八百骑兵护送使团至鲜卑境内流塞州的大灞城。这个驸马都尉就是一个表明身份的闲职,尊贵,但没有半点实权。
此事不同寻常。一般情况下,无论是接亲还是送亲,都是以边界为交接点,这次的接亲队伍居然可以让晋国的骑兵以护送为由进入鲜卑境内!
而且,这貌似是早就拟定好了的。因为不管是皇帝还是礼部、鸿胪寺的诸位官员,都没有表示异议。
呵呵,大灞城,谢神策嘴角不为人察觉的扯了扯。
去年推算出的二里人的一个重要据点,就在流塞州的大灞城吧。
然后礼部与鸿胪寺的一众官员们商议了整整一上午接亲的议程。
接亲?是的,是接亲。
鲜卑与大晋的这次和亲,是鲜卑送出一位公主,嫁给大晋的一名皇子当媳妇儿,和人质。
谢神策很期待,到底是哪一位皇子有幸娶到一位异族老婆呢?
太子?不可能了,太子与太子妃感情甚好,膝下已有一儿一女了。齐王?也不会吧,齐王如果要和太子争储君,就不会纳一位敌国公主为王妃。那么三、四、五这三位皇子呢?
谢神策因此期待着皇帝宣布会是哪位皇子,可是等会议结束出了大殿,谢神策也没等到。
这不正常。
就算平常人家,定亲前都要互交婚八字的,何况是皇家!这里就更不用说不让接亲使者知道是哪位皇子娶亲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谢神策快步追上了礼部侍郎古大人。一番寒暄过后,谢神策直言不讳道:“古大人,在下有一事不明,敢请教。”
古大人道:“请讲。”
谢神策于是问道:“不知此次和亲的......会是哪一位皇子?”
古大人面露疑色道:“本官亦是不知。”
谢神策奇道:“大人乃是此次接亲的正使,怎么可能连是哪一位皇子都不知道?”
古大人摇头道:“确实不知,此事多有蹊跷。先前(礼部)林尚书也曾就此事与陛下请示过,但不知为何陛下竟然迟迟没有答复,就连许多御史的奏折,陛下也都置之不理。此乃国之大事,陛下一向英明,不知为何在此事上如此让人捉摸不透。”
“不过按理来说很可能是十五岁以下的皇子。因为鲜卑的那位公主,就在十来岁。根据鸿胪寺的猜测,最有可能的便是五、六两位皇子了。然而此事陛下不开口,终究谁也不敢妄断。”
谢神策也陷入了沉思。他想不明白一向察纳雅言皇帝,这一次怎么会这么......任性。
过了一会,古大人突然说道:“此事老师必然知晓,你可以去问他老人家啊!”
“老师?”谢神策疑惑道。
古大人顿时面露不豫,“本官的老师便是你的祖父,太傅大人!”
原来是师叔啊!你怎么不早讲!
谢神策连忙拱手道:“原来是师叔,适才多有失礼,万望海涵。”
古大人抚着斑白的胡须眯眼笑道:“无妨无妨。你我虽是同门,但也是同僚,因此在宫里,不便相告。”
谢神策连忙应和。心道:刚才不好说,现在就好说了吗?却不想抬头一看,原来二人此前恰好出了宫门。
只要出了宫门,就不在宫里了,就可以说了。这古大人真是拿捏得精准。
谢神策暗自心塞,这真是个老学究,死守规矩顽固不化。
其实谢神策刚才的道歉并不是因为他真的做错了什么真的有失礼之处,而是尊师重道乃是一项传统规矩,因此在知道古大人是爷爷的学生后,一直十分礼敬。
而实际上,古大人并不是老太傅真正的学生,只是曾经在老太傅的指导下学习过一段时间。
但人家既然非要说自己是谢家门生,又这么多年了,老太傅都没否认,谢神策自然要给足面子。
因此古大人对谢神策的表现很是满意。
谢神策看着古大人“我会照顾你”的眼神,再一次感到了背后有人的好处。
他出使鲜卑,不是简单地镀金,而是为了历练。按照老太傅的说法,此次为副使,目的就是为了应对各种刁难与发难的。可不是休假混资历那么简单。
既然这样,许多副使要担起的责任,他都可以推掉了。一想到那些繁复如乱麻一样的礼仪章程都可以由老古来处理,他就一身轻松了。
(ps:上一章有个失误,谢神威与婉婷公主的婚期是在三月十八,检查的时候没有改过来,大家记一下就可以了,不用在意的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