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那尸体虽被补了一刀,小人却是无事,只待那两大汉走后,不要命的往家跑,回到家却发现胸口衣内不知何时多了一块腰牌,把小人吓得半死,一宿没合眼。不想今日看到府君张贴的榜文,说是提供线索有赏,小人就瞅了个没人注意的时候,来报于大人了。”说完在身上摸出一块腰牌来,递了上去。
“二里人,乙?这是个什么东西?”杨三枣把个腰牌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都没有看出名堂,腰牌上的名称他也是听都没有听过。
张府丞接过尤带血污的腰牌,看着上面的字体,腰牌的材质,以及磨损程度,沉吟许久,道:“府君,这块腰牌就是关键。”
张良把“关键”二字加重了语气。
杨三枣自然明白了,要想脱离泥沼,让缇骑司参与其中,这块腰牌,就是敲门砖了,若是能查清来历,便可大作文章了。
就在府尹大人与府丞大人沉吟不止的时候,又有衙役报上了几条消息:南城两坊间又有命案!
这下子,府尹大人彻底坐不住了。
......
谢神威自然不知道发生在京都府里的一切,他没想到自己虽然杀光了所有的幕后人,却因为一个泼皮除了纰漏。
不能说谢神威草率,只是一夜之间连破三处据点,时间紧急,加上他与贺若部少年杀人在行,却不是专业杀手,没有仔细检查环境,只在尸体上扎一刀确认死亡了事,却没发现东民巷的水沟里还躺着一个装死的泼皮,他没想到他一刀斩断一名敌人的腰部会让别在那人腰上的腰牌掉落,更没想到掉落的腰牌会好死不死的落入了那个泼皮的胸口衣服内,而且还被当做物证领了一百两银子。
谁特么会想到阴暗的臭水沟里的尸体下面会躺着一个醉倒的泼皮?
这一切谢神威都不知道。此时他正拎着一包金子,与谢神策在一家谢神策名下的酒楼里,在一间包间里,与贺若部的少年兄妹吃着烧烤。
本来谢神策是绝对不允许出府的。但是前面不是说了吗,贺若部的女孩不是还在谢老三的车上吗?
于是今天谢神策就躲在马车里跟着出了府。
贺若部的少年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仿佛就是饿死鬼投胎一般风卷残云,一边负责烧烤的厨子都看呆了,这家伙是饿了好几年么?而且......酒量也不小啊!东家这回请客可是亏大了。
淮商帮的厨子吃了一惊,谢神策却是吓了一跳:早知道这厮这么能吃、这么能喝,我特么还上这么贵的菜、这么好的酒......你特么一男的吃相这么霸气就算了,你那姑娘怎么也这么生猛!你们两这几年都没吃过肉么?
少年与女孩只顾着吃菜喝酒,丝毫没有看见谢神策肉痛到脸上微微抽筋的僵硬表情。
谢神策觉得看着他们吃,自己就饱了。谢神威则是旁若无人的喝着小酒,慢慢吃菜。
“我说......你们能不能吃慢点,吃快了会消化不良的。”谢神策弱弱的建议道。
兄妹两闻言,放下了筷子,擦了擦手,站起来向谢神威行了一礼,坐下后说道:“承蒙款待,鄙兄妹感激不尽。”
......谢神策觉得很憋屈:钱是我出的,饭是我请的,你们居然没有半点要谢我的意思?
谢神威淡淡地道:“我谢家从来重信守义,既如此,遵照约定,此事不可言于第三者,我们两清。”
“君坐怀不乱,实乃君子,妾甚为感激。”女孩向谢神威再行一礼。
谢神威喝了口酒,没有答话。
气氛一时冷清下来了。
谢神策眼睛滴溜溜直转,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头条啊!那姑娘昨晚居然在谢神威房间里过的夜!但是......坐怀不乱?!居然没发生些什么?
威帅你......不会不行吧?
为缓和气氛,谢神策说道:“还未请教二位姓名。”
“在下贺若缺。”
“妾身贺若雀。”
“好名字!”谢神策抚掌道。
“下次可要与贺若兄分个胜负。”谢神威道。
贺若缺眼光大盛道:“再见当如你所愿。”
......
“哥,你思春了。”谢神策趴在威侯府小院子里的矮榻上道。
“你不说话是不是默认了?”
“你真承认了啊?那你怎么还放她走?”
“闭嘴!”
“好的,我闭嘴。”
......
“不过哥,我很好奇待会儿奶奶和大伯母要真问起来你怎么回答?你总不能让她们也闭嘴吧?”谢神策幸灾乐祸的笑道。看到谢神威恼怒皱眉的样子,谢神策被讹走两百两黄金的积郁一扫而空。
两百两黄金!可不是个小数目啊。谢神策在心里咂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