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谢婉站起身来,轻叹道:“我与他的事儿,也就到此为止了。往后,这人与我再无干系,更不值得在他身上浪费心神。我们回去吧。”
李彧点了点头:“好。”
人群彻底散去,谢志刚却被困在茶楼的二楼下不去。
最后还是小二将他连轮椅一道给抬了下来。
谢志刚坐在轮椅上,茫然的看着街道,不知去向何处。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身上一直随身携带着仅有的银票,倒也不至于流落街头成了乞丐。
他仍旧不死心的顾了马车,将他送到了谢府门前,只是这回,他敲开谢府的门后,非但没有人将他迎入府中,反而一把将他推远了。
车夫看着他,有些于心不忍,开口问道:“你还有别的亲戚么?我送你去看看。”
谢志刚沉默了许久,看着空旷的街道低声道:“送我去抚琴巷吧。”
重新回到巷子口,回到那个破败的宅门前,谢志刚不由想起了前些日子,他发现自己能出去时的狂喜。
那时候有多欢喜,现在就有多狼狈。
他知道,这回无须人看着,他这一生也出不去了。
年过完了,日子又恢复如常,第一日早朝,户部尚书等人正式在朝堂上提出了国债之事,将发行国债安排上了日程。
除此之外,李彧宣布,任命李琼为钦差大臣,前往江南沿海一带,建造大型远航船只。
此事得到了许多朝臣的反对,他们觉得这事儿有些小题大做,沿海的倭寇和其他流寇,连正面对大晋大军交战都做不到,实在用不着花费如此多的财力物力去造船。
而且大晋地大物博,周遭那些海上小国物资匮乏,造船实在是得不偿失之事。
乔光站了出来,他在朝堂上侃侃而谈,悉数倭寇罪状,详细描写了他们屠戮行为和三光政策,他怒声道:“沿海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么?!他们本就靠海吃海生活清贫,整日还活在提心吊胆之中,诸位是如何当得起父母官这三个字?!”
然而这话,并没有说服所有人。
依旧有官员站出来,一副为国为民,从大局出发考虑的模样,最后道:“陛下,仅为了那些渔民,而建造大型船只,实在是得不偿失啊!”
李彧闻言冷哼了一声:“是么?既然爱卿觉得,死一些渔民无妨,那不若就让爱卿,携带家眷去住上一段时日?”
听得这话,那出声反对的官员,顿时没了声响。
李彧冷眼扫过先前反对的几个大臣,冷声道:“于朕而言,这不是值不值得,亦或是考虑得失之事!在朕眼中,渔民亦是朕的子民,于别处子民并无不同!身为父母官,当爱民如子,如你们一般轻易放弃百姓的性命,这官你们也不必当了!”
听得这话,众臣纷纷跪地叩首:“陛下息怒,臣等知罪!”
李彧冷声道:“此事就这么定了,朕不像再听见什么不值得之类的话,若有异议者,即刻贬为庶民!”
此言一出,朝中再无人敢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