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他现在双腿已废,这辈子都没有希望,再做回从前那个高高在上的永誉侯,所以才会那般平静。你可知道,折磨一个人最好的办法是什么么?”
白鹤摇了摇头:“属下不知。”
谢婉转眸看向他道:“是给他希望,在他历尽千辛万苦,即将要看到曙光,达成所愿的时候,再一举摧毁。只是这摧毁,却不是毁灭性的,而是继续给他留有一线希望,如此周而复始。”
心如死灰算什么?心如死灰,只会让他认命不再蹦跶,若是心态好点,就能安稳度日,就如同他在庄子里那般。
真正磋磨一个人,就是要不停的给他希望,在他觉得自己快要成功的时候,再摧毁他。
白鹤沉吟了一会儿道:“王妃打算怎么做?”
看着外间渐渐泛白的天色,谢婉缓缓开口:“他的势力都在边关,在京城没有与他交好之人,他出了庄子之后,必然是想恢复身份回到侯府的。我要你派人一直看着他,让他看的见侯府,却永远无法靠近侯府半步!”
“过些日子,余氏肯定会出门,到时候你给她安排一场假死,将她送到他的身边,既然他们这么恩爱,那就成全他们。”
白鹤闻言应声道:“是!”
安排好了这一切,谢婉心头顿时舒服多了,她重新躺回榻上,沉沉睡去。
但也没能睡多久,没过多久,宫中来人了。
谢婉只能起身,顶着昏沉沉的脑袋,任由如诗如画替她挽发上妆,然后坐上了马车,入了宫。
李彧虽然还未曾登基,但也是迟早之事,身为他的王妃,谢婉直接被安排在了坤宁宫。
她到的时候,李彧已经在坤宁宫内看那一堆堆的奏章,瞧见她进来,放下笔墨朝她伸了手。
如诗如画她们忙着安顿,谢婉来到他身边,被他揽着坐在腿上。
又是几日不见,自然是有些想他的。
谢婉抱着他的精壮的腰身,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开口问道:“怎的不在御书房或者乾清宫,反而跑到这儿来?”
李彧垂眸看着她:“担心你害怕。”
这话简直说在了心口上。
坤宁宫之前乃是马语烟的住处,谢婉虽是修道的,自认有一身正气,但初来乍到,心理上还是有些过不去。
她坐直身子,伸出一根手指头,在他胸口画着圈圈:“你说,她不会半夜来找我吧?”
听得这话,李彧顿时勾了唇:“你真怕?”
谢婉轻轻哼了哼:“怕倒是谈不上,就有点膈应罢了,等到住习惯就好了。”
李彧握住她的手,嗯了一声:“这些日子,我都陪着你。不过是间屋子罢了,若认真计较起来,这天下但凡人群汇聚之地,都有身死之人……”
谢婉:……
他就差没把唯物主义四个字,写在脑门上了。
谢婉抬头在他薄唇上亲了一口:“我知道的,别忘了,我可是个半吊子的道士,这宫里还有我的两个师姐呢!”
李彧垂眸看着她,揽着她腰间的手微微用力,暗哑着道:“成婚还是太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