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即便有心也无心了。”
陈岑闻言一愣,垂眸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孙蓉:“那……”
谢婉笑着道:“世子若想见孙姐姐,便让这位妾室先回去吧。当然,若是世子也可以领了这位妾室回去,稍后独自再来。”
陈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便对孙蓉道:“不若你先回去。”
孙蓉哪里肯回?
她今日央着陈岑带她过来,就是为了让陈岑好好看看她的忏悔,好好看看她的识大体,好好看看她的委曲求全。
若是她走了,这几个响头不就白磕了?
孙蓉当即摇了摇头,双眸含泪看着陈岑道:“母亲不原谅我,我不起来。”
陈岑顿时皱了眉,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谢婉笑着道:“既然这位妾室如此想要求得孙姐姐与侯夫人原谅,不若世子就先回去吧,你与她同时出现在此,孙姐姐知晓了,怕是要心灰意冷。孙姐姐怀着身孕,若是太过伤心对腹中胎儿不好。”
陈岑是好不容易才有孩子的,听得这话,当即便对孙蓉道:“那你先在此处,待到岳母与玫儿原谅了你,本世子再来。”
孙蓉一听这话顿时就慌了,连忙开口:“我……”
谢婉笑着打断了她的话:“你在这儿求侯夫人与孙姐姐原谅,却拉着世子不让世子走,你明明知晓,孙姐姐瞧见你们在一处便会伤心,难道还要执意如此?你到底是来求原谅的,还是故意来气孙姐姐的?”
听得这话,孙蓉挽留的话顿时就说不出口,她恨恨的看着谢婉,磨着牙道:“我自然是来求姐姐和母亲原谅的。”
谢婉嗯了一声:“既然如此,世子便先回吧。”
陈岑看了看孙蓉,又看了看谢婉,没有太过犹豫便道:“那本世子便先走了。”
谢婉笑着点头:“世子慢走。”
陈岑朝武安侯夫人行了一礼,转身上了马车。
孙蓉看着他离去,心中慌作一团,然而她的话已经放了出去,又有这么多人看着,她也只能将戏做到底。
她又给武安侯夫人磕了一个响头:“请母亲原谅蓉儿。”
谢婉看着她道:“其实武安侯夫人原不原谅你倒在其次,你当求的孙姐姐的原谅才是。你先起来进府见过孙姐姐吧。”
孙蓉不想起身,她总觉得,谢婉这么阴险,必然不会有什么好事!
谢婉却不管她答不答应,给了如诗和如画一个眼神,然后淡淡道:“将这位妾室扶起来吧。”
如诗和如画心领神会,当即应了一声好,然后来到了孙蓉身旁,弯腰搀扶她。
孙蓉自然不愿,她刚要挣扎,却身上一痛,紧接着便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了!
她想张口说话,却根本出不了声,只得惊恐的瞪大了眼。
谢婉连看都没看她,只对武安侯夫人道:“夫人,进府吧,莫让旁人瞧了笑话。”
武安侯夫人看了看谢婉,又看了看惊恐的瞪大眼,却动也不能动的孙蓉,笑着道:“好,先进府再说。”
谢婉点了点头,与她一道抬脚进了府。
而孙蓉则是被如画架着入了府内。
如诗和如画配合很是默契,如画很是懂得分寸,让孙蓉的脚落在地上,长裙正要遮了脚面,而如诗则是来到身后,遮住了众人的目光。
在众人看来,孙蓉是被如画给扶着进府的。
一进府内,武安侯夫人和谢婉面上的笑容便齐齐消失了。
武安侯夫人看着谢婉道:“依着你看,该如何惩治?打伤了,陈岑那个蠢货怕是要闹。”
谢婉看了一眼被架着的孙蓉,淡淡道:“不伤人的法子有很多,比如‘贴加官’。”
贴加官三字一出,孙蓉的眼神顿时更加惊恐起来。
武安侯夫人微微一愣,随即便笑了:“好办法,就这么办。”
言罢她对身旁的丫鬟道:“东西都准备起来,纸的话就用普通的宣纸便是了。”
丫鬟闻言立刻应了一声是。
武安侯夫人又命另一个丫鬟接了如画的活,奈何那丫鬟不会武,一个人根本架不动,最后还是如画上的手。
贴加官,是个酷刑。
就是将纸打湿,一张张的蒙到犯人的脸上。
事实上,这种酷刑并不是用来杀人,而是用来逼供的,痛苦却也无甚损伤,用来惩戒孙蓉是再好不过。
武安侯夫人自然不会让孙蓉死,但孙玫挨的打,受的苦必须得还。
在孙蓉想要谋害孙玫,想要害死孙玫肚子里孩子的时候,仇便结下了。
有仇不报,留着过年么?
更何况,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
谢婉没看具体如何行刑,但也告诉武安侯夫人适可而止,毕竟只是泄愤,真正的手段还在后头。
武安侯夫人点了点头:“放心吧,我听侯爷细说过这些,省得的。”
既然她心中有数,谢婉便没有再提,只看了一眼孙蓉,看着她愤恨的眼神淡淡道:“当你想要害人的那一刻,就该想到终有受到惩罚的一天。”
说完这话,谢婉让如画给她解了穴道,但是哑穴没解,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闹的人尽皆知也不好。
穴道一解,孙蓉顿时就挣扎着想要跑,武安侯夫人的丫鬟,当即便将她死死的按在了凳子上。
孙蓉带来的丫鬟,早就吓坏了,瘫在地上动也不动。
目送着谢婉离开,武安侯夫人收回目光,看着挣扎的孙蓉冷笑了一声:“还想在门口唱苦肉计逼迫于我,既然你这么喜欢唱苦肉计,不让你吃点苦头,都对不起你的好戏!”
说完这话,她冷哼一声,对丫鬟道:“动手!”
丫鬟立刻上前,在孙蓉惊恐的目光下,将宣纸打湿,覆了上去。
谢婉在前面走着,如诗低声道:“若是此事传了出去,怕是对小姐名声有碍。”
“不用担心。”谢婉低声道:“武安侯夫人心中有数。”
若是武安侯夫人连这点善后都处理不好,她就不会稳稳的坐在如今的位置上,更不会有两子两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