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话,长公主的脸色便有些不好了,就连李彧也抬眸看了她一眼。
长公主正准备开口解围,谢婉却先一步朝马皇后屈膝行了一礼,出声道:“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女自幼是在山上长大的,回京不过一年有余一直在守孝,直到上次长公主设宴,臣女这才第一次出门。”
“请恕臣女不知京中情景,细想起来,臣女出孝这段日子,只赴过长公主的桃花宴,还有马姐姐的生辰宴。”
拢共参加过两个宴席,其中一个就被陷害了。
这话一出,马皇后的脸色就冷了下来。
长公主闻言有些讶异的挑了挑眉,头一回信了李彧那句,不怕母后让谢婉下不来台,就怕谢婉让母后下不来台的话。
娇滴滴的一个小姑娘,明明家世身份都悬殊甚大,却半点怯意也无,甚至还能反将一军。
啧,真的是越看越喜欢了。
长公主又悄悄看了李彧一眼,顿时就瞧见了自家永远不动如山的皇弟,眸中一闪而过的笑意。
虽然很浅很淡,又很快垂下眼眸掩去了,可身为长姐的她,又如何看不出来?
马皇后被反将一军,这才意识到,谢婉能够将她的母亲逼上寺庙,将马语姗逼得草草嫁人,靠的不仅仅是李彧。
她头一回正视起谢婉来。
马皇后轻叹了口气:“说起语姗生辰宴上的事儿,本宫还没同你表过歉意,那日……”
她朝李彧看了一眼,这才一脸担忧的道:“你没受到什么伤害吧?本宫听闻,你与秦郡王长子在一起许久,而秦郡王长子又服了那等虎狼之药。”
这话一出,一直响着的玉珠叩击声,忽然戛然而止。
陈太后转眸看了李彧一眼,李彧神色不变,又拨弄起了玉珠。
贵夫人与一众少男少女,离的有些远,听不见她们在说什么。
可他们明显看到,在皇后娘娘不知说了什么之后,太后也好,长公主也罢,甚至就连宁王的脸色都变了。
谢婉在心头冷笑了一声,这话不就是在误导太后,她即便没受到什么侵害,名节也不清白了么?
毕竟好事者众多,必然有人会拿着在屋中的那段时间说事儿,就如同前世网络上的键盘侠,什么龌龊恶心的诋毁都能说的出来。
倘若这次,她不能一举将这事儿压下,往后必会有人时不时拿这事儿出来恶心她与李彧。
谢婉抬眸看了一眼马皇后,随即垂下了眼眸,开口道:“臣女与秦郡王长子虽是共处一室,但秦郡王长子恪守礼数,与臣女各站屋中两角相距甚远,这点那日在场的人都是瞧见的。”
“臣女谢过皇后娘娘的关心,那日臣女也是吓坏了,忽略了许多重要之事,回头细想才觉得有些不对劲。给秦郡王长子下药的,乃是马姐姐的大丫鬟、贴身婢女。马姐姐身为未出阁的女子,身边的丫鬟,为何会有那……那种药物?”
她的脸上露出几分羞色来,一副很不理解的模样:“臣女因为修道,又是师出前朝国师一脉,才识得那断子绝孙香,可马姐姐一个未出阁闺秀,身边的大丫鬟怎的会知晓那般多的……”
她红了红脸,没有把话说完。
可言下之意却是再清楚不过,马语姗未出阁,她身边的大丫鬟从哪知道那么多男女之事?又是从哪知道那些虎狼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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