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相由心生。
此时的面相,也仅代表他现在这个人而已,而人都是会变的。
王二狗没有敢再抬头看第二眼,他一直低着头跟着如画来到谢婉面前。
如画将王二狗的卖身契递给谢婉道:“小姐,此人便是王二狗。”
王二狗头一回为自己的名字生出几分自卑来,他立刻躬身行礼:“小人王二狗,见过小姐。”
谢婉嗯了一声:“不必多礼,此处不是说话之地,你随我来。”
王二狗连忙恭声应了一声:“是。”
谢婉领着他进了书房,如诗顺手关上了门,谢婉这才开口问道:“你为何突然卖身入了顺天府尹的府上,可是遇到了什么事儿?”
王二狗抬眸看了她一眼,又连忙低了头:“事情得从小姐从钱氏家中离开说起。”
钱氏要走,按理来说王二狗监视钱氏的任务就算结束了,但他领了一个月的银子,便觉得自己应该有始有终,得看到钱氏真正离开京城了才行。
于是他一大早又去了钱氏家附近,蹲在后门角落里看着,而谢婉审问钱氏的屋子,正好就是他蹲着的墙根。
他去的时候,谢婉正好离开,钱氏抱着被烧毁的银票鬼哭狼嚎,钱氏的儿子追问到底怎么是回事,钱氏便将前因后果给说了。
王二狗自然也就听了个正着。
在得知车夫临死前唯一见过的外人,是武安侯府管家的儿子之后,王二狗便去跟踪了他。
结果,在当天晚上,那管家儿子喝的醉醺醺的准备回府的路上,突然蹿出一个蒙面的黑衣人来,一剑将他杀了。
谢婉顿时皱眉:“死了?!”
王二狗点头:“小人亲眼所见,那蒙面人发现了小人,来要追杀,小人立刻翻墙进了一家人的后院,惊动了那家人,后来那家人要报官闹得沸沸扬扬,小人这才逃过一劫。”
谢婉拧眉:“也就是说,你未曾见到那黑衣人的样貌,或者有特征的东西?”
王二狗摇了摇头:“未曾,只是知晓那人惯使左手剑。小人从衙门出来之后,冒着风险回过桉发之地,然而那里已经被清洗的干干净净,更可怕的是,小人明明亲眼看着管家儿子被杀死的,可居然又瞧见了他在喝花酒!”
听得这话,谢婉的第一反应便是易容术!
这世上真的有这么巧的事情么?
马宇衡三更半夜突然跑过来,跟她自爆自己平日里是易容了的,然后第二天,她就从王二狗这儿听到了易容这件事。
谢婉看向王二狗道:“所以,你害怕了。”
王二狗有些羞愧的点了点头:“小人未曾见过什么世面,心中实在害怕的紧,便想办法托人卖身进了顺天府尹的府上。再然后的事情,小姐就都知道了。”
“害怕是人之常情。”谢婉看着他道:“你很聪明,若不是躲进了顺天府尹的府上,说不定也会遭到毒手。”
毕竟王二狗没什么亲人,又是个街熘子,即便死了,也没人会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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