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谢三夫人哈哈道:“这难道还敢少了我们的?”
但等到谢四老爷他们出了府门后,终于是明白谢尔夫人究竟为什么不高兴了。
府门外竟然已经有个人再等着他们了。
这个人坐在马上,似乎已经等了很久了,便连他座下的马都已经在不耐烦地来回踱步了,而他脸上却连一点不耐烦的神情都没有,他似乎是个不怎么会生气的人。
谢四老爷傻眼道:“三哥?”
谢三老爷笑着点了点头。
谢四老爷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于是猜测道:“三哥是要送我们出城?”
谢三老爷却道:“送你们去上京城,顺便留在那里做一笔买卖。”
谢四老爷了然地点了点头,并不怀疑他三哥说的是假话,他三哥是商人,商人岂不到处都有生意可以做?同时他也想出他二嫂那样生气的缘故了,想来是觉得谢家四个兄弟如今有三个都要去上京城了,独独留下了老二,二嫂这是觉得老爷子不厚道欺负老实的老二呢!
但谢二夫人若是因为这件事埋怨谢老太爷,那谢老太爷真就有些冤枉了,因为便连谢老太爷也没想到谢三老爷会来。
“你来做什么?”谢老太爷奇怪道。
谢三老爷依旧是拿对谢四老爷说的那番说辞回答他。“上京城这边有个小生意。”
谢老太爷微微颔首道:“是什么生意我也不问你了,你该晓得分寸。”
谢三老爷恭声应是,从谢老太爷的院子里出来之后便负手在园子里散步。
云来很快就奉命来请他。
谢三老爷神情淡漠地跟他去了。
谢玧正在等他,看见他十分高兴地迎了上来。道:“父亲。”
谢三老爷听到这个称呼,整个人就好像突然老了十岁,他摆了摆手,轻叹道:“不敢当,这里没哟外人,少主若是有什么吩咐。只管说吧。”
谢玧嘴角还带着笑,眼神却冷了下来,口中依旧亲亲热热道:“父亲为何同儿子这样身份?”
谢三老爷没有说话,自谢玧杀了柳氏的那一天起,他们父子两个之间的关系就注定恢复不到以前那样了。
谢玧终于也认清了这一点,倒也不生气,只吩咐云来给谢三老爷上茶,然后他亲自将一杯茶捧到了谢三老爷面前。
谢三老爷没有拒绝,一杯茶他还是受得起的。
但他也只淡淡地抿了一口,待放下杯子后就又立刻问道:“少主召我前来有什么吩咐?”
看他那副模样好像是希望能快一点知道任务,然后早一点离开似的,他好似一刻都不愿意在这里多待。
他确实感觉十分膈应,他理智上虽然已经接受了谢玧是他的少主,但情感上却还没有,他还将谢玧看作是他的儿子,所以要他听谢玧的差遣,他觉得既无奈又别扭。
好在谢玧也看出来他坐在这里就好像有虫子咬他一样难受,于是十分善解人意地将自己的谋划说了出来。
他只说了几个字,不算难事,但也不算容易。
他说;“时间不够了,我要离开这里。”
……
天彻底黑了下来,灯火通明的临安城这会儿每一户也终于都歇下了,都熄了灯,整座城静悄悄的。
却有一个人背着一个小行囊,偷偷摸摸地从城墙下的一个狗洞里钻了出来。
这个人是谁,他为什么白天不出城,反而要等晚上偷偷摸摸地钻狗洞出城呢?
“憋死老子了。”这人好不容易从狭小的狗洞里钻了出来,忍不住回头啐了一口。
月光照在他的脸上,这人的五官竟然长得很好看,就是脸脏了一些,衣服破了一些。
这个人自然是阿彻。
他如果不是晚上偷偷离开,等白天的时候,他那些兄弟又怎么舍得放他走?就算要走,也肯定是呼啦啦地跟着他一起走了。
阿彻没法子,要真是那样,他当然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拒绝兄弟的话,所以他只好等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离开,这一次,他早就打定主意要自己一个人走了。因为他这次去不是去享福的,如果是享福吃肉喝酒的话,他一定带上他的兄弟,但这次真的不是,要是一个倒霉,说不定还要没命的。
阿彻这次出城,是决定要做两件事。
第一件事要回报谢家兄妹俩的恩情。
第二件事要找到当年杀死哥哥的那个凶手。
第二件事当然要比第一件事要困难凶险的多,于是阿彻决定先去上京城报恩,再四处游历寻找仇人。
他肩上那个小小的背囊里只装了两件比他现在身上穿的这件还破的衣裳,至于前几日乞讨得来的银子他一分也没有带走,全部留给了他的兄弟们,反正他是个乞丐,这一路去虽说不可能吃上什么好酒好菜,但也一定饿不死他。
没有人会被饿死的,一个人的死法虽然有很多种,但却是绝对不可能被饿死,他如果真的是因为挨饿死去的,那也一定不能说是饿死的,他那绝对是懒死的。
阿彻不是个懒人,所以他坚信自己不会被饿死,他对未来的事充满了希望,他故意不去想他的仇人,因为这毫无头绪的事情会让他觉得愤怒会消磨他的乐观,他现在没有钱,没有兄弟,没有朋友,有的只有几身破破烂烂的衣服还有一个空空如也的肚子,他现在实在不能再没有他的乐观了。
阿彻哼着小调慢慢地走在山道上,小调是他从红街外听来的,听的不太全,因此哼来哼去就只有那么几句,再加上他跑调的厉害,因此这小调听起来简直难听的很,但阿彻却不觉得,他觉得自己还有几分唱歌的天赋,他也一点都不着急,因为山道上除了他之外一个人都没有,是绝对不会有人和他抢道的,山道现在就好像是他一个人独有似的。阿彻是个乞丐,是个很特别的乞丐,尤其是很会苦中作乐。
但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突然听到有个人在说话。
那人说:“你要去上京城么?”
阿彻立刻就打了个激灵,他方才一直留意着周围,清楚这附近除了他自己之外就没有别人了。
既然没有别人,那说这话的人会是谁?
阿彻的牙齿咯吱作响,然后勉强壮起胆子循声望去。
一袭白衣在黑暗中尤其扎眼。
鬼……鬼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