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好了,三伯伯和三伯母怎么就不给三哥写一封信呢?
她决定去看看谢玧。
谢玧正在书房里写什么东西,看见她来,只将一旁的书本盖在了上面,起身笑道:“阿蓁,你怎么又过来了?我听说信差从临安城回来了,怎么样,四叔四婶婶给你回信了吧?”
谢蓁没有注意到他的举动,闻言心里更加为他难过。忙道:“是有,我听说三哥原本也有的,不过信差回来的时候太着急了,三伯伯和三伯母没赶上寄信。”
噗……谢玧差点要笑出声来,这是什么话?他会不会收到信他自己最清楚不过了,阿蓁说这番话,难道是担心他心里难过所以说来安慰他的么?看来以后多少还是要做做样子才是啊。
他也不说破,只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点头道:“哦,原来是这样么?”
谢蓁连连点头,“确实是这样。”
谢玧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好,我知道了。”
听他这样说,谢蓁也就不再提这件事了,免得显得太刻意。只又问道:“三哥,你重阳节那一日忙什么呢?”
谢玧眨了眨眼睛道:“我暂时先不告诉你,以后你就知道了。”
他有意卖关子,谢蓁也就不问了,又想到方才自己来时他正在写字,便担心自己是不是耽误了他。忙起身告辞了。
待谢蓁下次寄信的时候,便十分委婉地提醒了那位信差,千万不要忘了带谢三老爷和谢三夫人的回信,后来果然次次都有谢三夫人写给谢玧的信寄来,而且每次都是厚厚的一封,谢蓁捏在手里给谢玧送去的时候简直比谢玧还要高兴。
谢玧当然也很高兴,只要谢蓁高兴他就高兴了,只是小心瞒着半点不敢让谢蓁察觉到信封里装着的都是白纸……
他从来不在她面前拆信读信,谢蓁也不觉得奇怪,她收到信的时候也希望能自己一个人看,三哥避着她也没什么不对。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重阳之后又过了半个月就是谢蓁的生日。
一大早,谢大夫人就过府来亲手给她下了一碗长寿面,碗里还卧了两颗鸡蛋,在她吃完面后,还笑着给她戴上了一对银手镯,又塞给了她一个红包。
长辈赐不敢辞。谢蓁轻声细语地谢过了谢大夫人,乖巧地收下了。
等去见谢老太爷的时候,老人家也送了她一套新的文房四宝。
谢老太爷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谢蓁却是个识货的,一眼就看出那一套文房四宝不是凡品,想来是谢老太爷珍藏的,今日却送给了她。
谢蓁忍不住抱着谢老太爷的胳膊轻轻摇晃,温言软语地再三谢过了谢老太爷,又殷勤地在一旁服侍老太爷用早饭。
回了院子后,谢蓁才发现,楠儿和朱槿竟也给她准备了礼物。
楠儿送给她的是一只刺绣精巧的香囊,谢蓁从来没有看她绣过这样的花样子,想来是她在夜里偷偷绣的。
朱槿送给她的是一条绣工蹩脚的肚兜……蹩脚两个字当真毫不夸张,好好一朵莲花能被朱槿绣成一朵皱巴巴的鸡冠花,谢蓁觉得这也挺不容易的。
偏偏朱槿还眼巴巴地看着她,似乎要讨她的表扬。
谢蓁只好忍着笑,装模作样地夸奖她道:“朱槿什么时候也学会刺绣了?绣的还不错嘛!”
朱槿闻言果然十分欢喜,眼睛亮晶晶的,“我前几日才跟楠儿姐姐学的,随便绣一绣就能得到小姐的夸奖,可见我还是很有女红这方面的天赋的。”
谢蓁点头笑道:“是是是,为了纪念你的第一件绣品,我就不穿这件肚兜了,我要把它珍藏起来才行。”
朱槿见她这样珍视自己的心意,不由得十分开心,半点没想到是谢蓁是因为觉得那件肚兜有点丑才不穿的……
云来也给谢蓁送了一件“大礼”,不过谢蓁收礼时的心情很复杂就是了。
他给谢蓁抓了九只蛐蛐,还一板一眼道:“小姐,您可别小看这几只蛐蛐,现在这时节,蛐蛐不好抓了,就这几只也费了我好多心血呢!”
谢蓁只好收下了,还得笑着谢谢他的用心良苦。
愉快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眨眼就到了晚上。
谢蓁看着堆在桌面上的礼物,虽然其中有些让她哭笑不得,却都是一片心意,她心里十分满足。
但却隐隐还有些失落。
三哥今日怎么什么动静都没有?
难道是忘记了?
谢蓁有些郁闷,忍不住又唤道:“朱槿朱槿。”
朱槿在屋外大声答应了一声。
谢蓁吩咐道:“你让云来去白杨胡同问问熙来,三爷今日都忙些什么呢!”
朱槿奇怪道:“现在么?这么晚了。”
谢蓁道:“你让他现在就去。对了,叮嘱他不要惊动了三爷。”
朱槿道:“我知道了。”
谢蓁听到屋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便知道她该是找云来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脚步声再次响了起来。
云来回来了?谢蓁忙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有人推开了门,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不是云来……谢蓁心里有些失望,若是云来,绝不敢这样大胆的径自进来的。
“是楠儿吗?”她头也不回地随意问道。
却听有人噗嗤一声笑了。
谢蓁顿时打了一个激灵,猛地回过头去。
“三哥?”她有些结巴道。
站在她眼前,长身玉立,被烛火的光亮衬得眉目愈发俊美柔和的少年可不就是谢玧?
“你怎么来了?”谢蓁有些不好意思道,心里却在猜测是不是云来把人给找来的。
果然谢玧微微一笑道:“我听说云来说你想问问我今日在做什么对不对?”
谢蓁面色一红,讪讪道:“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随便问问而已。”
谢玧揶揄她道:“那你怎么自己不来问我?”
谢蓁打了个哈哈道:“这不是晚上了么?我不好出门。”
谢玧笑道:“我猜也是这样,所以我干脆就来了,让你能亲口问问我。”
他说着,促狭地对她眨了眨眼睛,“怎么样,三哥是不是很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