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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缘可以将就,但绝不能是替代,那洪玉铃的遭遇和她实在太像,细细回想洪玉铃刚才的怯懦,有那么一眨眼,刘玲觉得,她特别像当年刘玲本尊。
默默的刘玲紧了紧手心,抬头就看到叶霄,依然穿着他那万年不变的墨绿长衫,抄着手,一步一步走来。
大概从上元节后,新城县有头有脸的人家,基本上都听说过她和叶霄,因此,她的《致远斋》开张,根本就不需要发请贴,所有人都不请自到的前来祝贺,门前可以说是川流不息,不管认识,还是不认识,她基本上都会抱以微笑,然后,接待的事情,就交给了郑时和沈沅。
在这样的人群川流中,叶霄的走来,就像白日的娇阳,夜晚的寒星,带着他万万年都不变的独家气场,由远而近。
他那璀璨而深邃的双眸,好像不需要寻找,就能一眼锁定她的方向,就那么目空一切的,踩着他坚定的步伐,距离她还有十几步时,定定的站在哪里,一瞬不瞬的望着她。
他的停下,就像他和她之间,隔了一条小河。
他站在河的另一边,专注而独一无二的要将她看个仔细。
刘玲心跳加速的脸红,抿了抿唇角,不敢再和他直视的偏过头,握着拳放在嘴边轻咳。
周婶婶,这是第二回见叶霄,上次在小塘村的村口,她就觉得叶霄贵不可言,浑身上下自有他不怒而威的光芒,而这种光芒,不是她这种平民百姓可以靠近的。
因此,周婶婶松了刘玲的手,低声道:“东家小姐,我去后面帮忙烧水煮茶。”
刘玲感激的点点头:“谢谢周婶婶,正好水生也在后院。”
周婶婶走了,而叶霄还是伫足在哪,仿佛他和她之间,真的就隔了一条河,也仿佛,他很享受隔着这点距离注视她。
今天,她的打扮依然素雅,头上的玉环簪,随着她的轻移,时时的反射着皎洁柔和的光芒,衬得她,如珠如玉,美的怦然心动。
刘玲微微咬住下唇,她可以感受到,很多人,在悄悄的看她和叶霄。
讨厌的家伙。
这是故意又在人前引人注目,秀恩爱么?
正好,因屏风上的画,而震撼吃惊的席若华,无意中抬起头,就看到了门口街道上,刘玲和叶霄,隔着十几步路,停止的站在哪。
这一瞬间,席若华感觉双眼微微刺痛,好像,走动在刘玲和叶霄旁边的人群,全都成了一种陪衬,而叶霄看的是那么专注,斧削刀刻的脸颊,变的无限柔和,仿佛在他的眼里,全世界所有人,都是虚幻,只有他面前的刘玲,才是真实如珠。
而刘玲,羞涩中,露出一丝无法掩盖的红光,那种红光,正如那……
今夕何夕兮,人群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已君心顾望。
蒙羞被好兮,我心如惶。
心几烦而不绝兮,君尤自在。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来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