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
娇阳开始西斜,余辉将她和他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
她如小鸟依人般,空灵而无碍的依在他的胸前,那修长的影子,像藤缠着树,树缠着藤。
只到她从俯瞰群山的境界中走了出来,垂下隐隐发酸的手臂,吁了口气道:“真的好美,叶霄,以后若能抽出时间,陪我来这看一回日出吧。”
叶霄慢慢的低下头,缓缓的靠近她,以额抵着她的额,低迷而沙哑的道:“你真是白纤的宫女?”
刘玲笑了,刚才她凌空画画,想来是他看出,她的不凡了。
“是,其实我和纤儿,不论是才情,还是性格,都不分伯仲,所以才有缘有造化,你知道吗?上一世,我和她不是死在中元节,而是十一年后的大清盘。”
“一朝天子一朝臣,后宫又何偿不是如此?林喻真知道才情不如纤儿,再加上我呆在纤儿身边,如虎添翼,她寝食不安,设计了纤儿,故意在中元节赏灯那晚,推纤儿落水,然后对外宣称,纤儿染了风寒,将我和纤儿软禁在冷宫十一年。”
“那十一年,不见天日,但也安然平静,我和纤儿都是随遇而安的性子,本来就不喜欢后宫的尔虞我诈,所以便随了林喻真的意,安安静静的呆在冷宫,成为她的谋士,助她荣宠后宫,直至四妃。”
说到这,刘玲笑了,笑容里没有太多的仇恨,而是一脸平静,她静静的望进叶霄的眼底深处,突然情由心至的微微抬了抬头,用她的红唇,如蜻蜓点水那般,亲了亲他的薄唇。
“真要说起来,其实我和纤儿并不恨林喻真,她让我们远离了那种不见血光的争宠,在冷宫一隅,求得了安宁,只是没想到,这一世,林喻真居然会在宫外就动了手,所以我常常在想,纤儿究竟是真死了,还是被她软禁了。”
叶霄平静的听她软言细语,诉说前尘往事,在她主动亲他时,他心湖波动的,比他亲她还要汹涌澎湃。
原来她和白纤有这样的机缘,怪不得,她凌空作画,那写意随心的动作,飘渺而神奇,若是她面前真有一张纸,他肯定,以她这样的动作,定能画出一幅奇画,让天下大儒都啧啧称奇。
“死了。”他开口道。
那股薄荷冷香丝丝绕绕的,被刘玲吸入了腹腔。
刘玲喟然一笑:“人生,是宿,人死,是归,于我和纤儿来说,生死其实早就看透,要说我恨不恨林喻真,到现在为止,我心里还是复杂的。”
“上一世,你和她,谁杀的?”
“眼下的贤妃,十二年后的太后,呵呵呵,她也是个极其聪明的女人,我和纤儿助林喻真荣宠后宫时,她一直隐忍不发,直到六皇子登基,她才露出良善贤慧之下的狰狞,赐了我和纤儿一杯毒酒,正确来说,我死在你的后面。”
他是死在夺位的荷桥兵变,而她是死在平定一切的后宫清盘,缘份造化这东西,真是奇妙的无法形容。
也许就是因为他先死,所以他先生,这一世所有的细枝末节,都不一样了。
所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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