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鞭尸。
杨家脸面可以不要,但小妹乃是至亲,他怎么可以,真的亲眼看着小妹,一步一步走向泥泞?
可奈何小妹竟然固执的十头牛都拉不回,更甚至抱着必死的决心,硬要随席若华的灵柩回乡,然后真的去侍奉席家高堂,当席家儿媳,这口气,憋在他心里不上不下,有如针扎,万般难受。
叶霄看着脸黑的杨思成,冷冷的哼了一声,一言不发的转过头,看向另一边。
挡在路中间的资深蛔虫袁海宁,干笑了两声,伸长着脖子喊道:“这人还没死呢,你们就急着下什么葬啊。”
这一嗓子,杨月儿立马从马车里爬了出来:“你说什么?”
杨思成脸色瞬间从黑变成铁青:“叶大人,你这下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的意思。”叶霄目空一切的望着远处的山,远处的树,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刘玲赶紧低下头,盯着脚尖,想笑又不敢笑。
而欧阳老神自在的,还在烤黑他的银针,好像事不关己。
杨思成今天这口气一直堵在心里极不痛快,眼见叶霄这样呛人,牙关咬的“嘎吱嘎吱”的响:“叶大人,今天我小妹闹了笑话,是我杨家管教无方,但也不用这般拦路奚落吧?”
叶霄抿着薄唇,懒得理会。
袁海宁便只好硬着头皮道:“杨公子,你家的姑爷真没死透,还可以救回来的。”
杨思成气的都要拔剑了,这人都进了棺材,那有可能没死透。
那怕刚才他气得想把席若华鞭尸,但能鞭尸的也只能是他,因为,自从知道小妹倾心席若华后,他就跟爹一样,很看好这门亲事,但如今人都死了,小妹执着的要结阴婚,那席若华也算是他的妹夫,他怎能容他人,在这个时候,拿这种事来嬉笑。
袁海宁才不怕杨思成拔剑,加强语调的道:“他是真的可以救回来,哼,欧阳先生可是看在夫人的面子上,才出手相救的,你们要不信,那就算了。”
杨思成铁青着脸看向刘玲,而杨月儿跳下马车,拖着鲜红的嫁衣,飞奔了过来,一把拉住刘玲,便要跪地不起,刘玲赶紧扶着她。
边上的叶霄眼见刘玲吃不住杨月儿爆发出来的力气,不着痕迹的站在一边,用脚背抬起杨月儿的膝盖。
“刘玲,她真的还能救吗?求求你,那就救救他吧,那天你走后,我去看他,他就呆呆的在说,是他错了,是他着相了,还说对不起我,辜负了我的情意,刘玲……嘤嘤嘤……你就救救他吧!”杨月儿的泪珠子,再次哭的如断了线,十指紧紧的扣着刘玲的胳膊,紧的让她吃痛。
“杨小姐,你别哭,欧阳说你自愿结阴婚,就相当……改了命,所以他还有救。”续命二字,刘玲觉得不合适,毕竟杨思成在这里。
将心比心,若是她杨思成,也不想用自己亲妹妹的命,去换别人的命,那怕是妹夫,也是心疼的,到头来,说不定还会因此而心生隔阂。
“真的吗?欧阳?哪个是欧阳?欧阳先生在哪?”杨月儿的眼睛肿的已经视线模糊,左右张望时,就看到那天跟着叶霄,去刘家下聘的那个男子,从亭中摇曳的走了出来。
原来,他就是欧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