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
她在百转千回里,可在他眼里,也就数秒,他霸道的擒住她的唇,便拼命的汲取,还是那种带着无数惩罚的吻,让她又心悸,又愤怒。
“唔”
一声闷哼!
叶霄猛的向后倒了倒,之前受伤的右肩,顿时无力的垂在一边,早已结痂的伤口处,像是碎裂锥心。
他睁大眼,看向惶恐而愤懑的刘玲,薄唇紧抿了一线。
趁着他后仰之时,刘玲快速的脱离出来,气愤的正要回家,打算就此不管她,可一转眼,便看到窗边的桌前,摆着五个雕得极其精致的五色印章。
梅兰竹松。
血玉雕的梅,紫翡雕的兰,绿翡雕的竹,绿松雕的松,还有一个雕的是她,用的是顶好的羊脂白玉,纯净无垢,正是那天她站在范良家的墙头,纠结气恼的样子,惟妙惟肖,就连手上的青玉和九宫连环结,都清晰可见……
他……
他真是为了雕这些给她,才胃痛的么?
该死!
刘玲心软了,她不是觉得这些玉石有多贵重,而是这份心意,就如同她写字画画,若不是达到天人合一,写出来的字和画,都不算上层,就像没有灵魂的产物,空洞而徒有其表,徒有其神,徒有其态……
但他雕的她,却是活灵活显,如同给了那个她,一个生命的光环。
“叶霄!我们真的就,不能好好谈谈吗?”
闷哼过后的叶霄,虚弱的倒在塌上,好像连抬抬头,都很吃力。
回身看到他那个样子,刘玲真心软了,能将她雕出感情,雕出灵魂,这证明,在他心里,是有她的,至少,现在是有她的,那他又何苦这样死活也不肯跟她交心?
当看到他墨绿的衣服,右肩之上,慢慢渗湿了一点点,刘玲胸口一揪,知道刚才那一下,真的伤重了他,让他伤口都裂了,一股悔意油然而生,让她情不自禁的走了回去。
这次,他没动,好像也没力气再动,随她脱掉右肩的外衣,去看伤口。
“药中的肉,是紫河车。”他忽然开口。
“……”刘玲手僵了,瞳仁立马放大,还没从惊骇和恶心中回过魂,叶霄又接道。
“你想的没错,上一世,我死在东都荷桥兵变,那是三天四夜的恶战,没有粮草,没有支援,想活,就只有杀,想杀出血路,就要体力,不吃带肉的红肉,因此而来,可惜,最后我却死在,最信任的人手中,连发十二箭的蝴蝶袖箭。”
叶霄在说这些的时候,半睁的眼睛,就像探视光,像要将她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看到她倒吸了口气,看到她满眼惊讶,又看到她眼中淬满心疼,却唯独没有震惊,难道……
也对,上一世她是宫女,怎么可能出得了皇宫深墙,这些血腥,就算传了进去,也不过寥寥数字,她又怎么可能知道的那样详细。
刘玲真的惊讶到了,怪不得欧阳说,他从不碰蝴蝶袖箭,怪不得,他一闻药粥,就有些色变,怪不得他不吃红肉,原来不是杀人太多,而是,而是他生吃过人肉和人血……
刘玲不敢再往深处想了,突然觉得,叶霄并不是固执,也并不是脾气臭,而是,有些东西,那是他不能触碰的底线。
那大哥白毅,难道就是……最后杀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