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玲抬起头,眼中无泪,但清明透亮的看着所有人,手放在腰间,又冲大家福了福。
刘宝有样学样,呈七十五度的向大家作揖行礼。
沈家婆婆,最近常常掉眼泪,早就哭的声音都变了,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道:“东家小姐和东家少爷,是我们亲眼看着长大的,他们的人品如何,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可我却不知道,原来东家少爷做了这么多。”
周氏眼红的偏过头:“董婶子今天想要的是东家小姐的命啊,就因为这些我们都不要的小恩小惠,就要把东家小姐的命搭上么?人言道好人就该有好报,刘夫子在时,也常说受人点滴之恩,当涌泉相报,他们俩才多大?我家文博还在吵着要吃糖,而他们却想着今天替谁家除草,明天替谁家打柴,后天又替谁家挑水,做了这么多,难道还不够?”
围观的众人,脚步微微往后缩了缩,尤其是心里有数的,收过刘玲和刘宝劳力相报的人家,都低下头,悄悄的抹了把眼泪。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两孩子,何止是早当家,简直就是让所有人无话可说。
而刚才还心生鄙夷的人,更是羞愧难当,恨不能赶紧回家,不再看这热闹了。
董氏脸一青一白,她那里想到,刘玲会记的这么仔细,这么清楚,甚至还用本本记着,如此斤斤计较的孩子,定是睚吡必报的恶毒性子啊。
“还这么小,就懂得记人点滴,果然心思恶毒的很,如此斤斤计较,可见她用心不良,再说了,大家何须你们打的那点猪草,怪不得,前两年我地里种的花生,有一半都被人偷挖了,原来是你做的,现在你还好意思说,你替我家除草。”
董氏一开口,站在边上的吴浩民突然往自己娘的身后缩了缩。
经过这么一会,刘宝的心情已经平静了不少,对董氏的话,他视若无睹,眼中更涌了热呼呼的泪水。
原来,不光是他早上和下午偷偷的在还人情,姐姐也在还人情,怪不得那几年,有时常看到姐姐手又粗又脏,眼睛还常常乌青,原来她是晚上去替人除草了。
吴道生本来听的唏嘘,细细思索,再结合刘宝上课时偶然瞌睡,便胸中了然,知道这些都是实情,不由再次感叹,刘致远果然会教导孩子。
再听董氏还在胡搅蛮缠,吴道生眼中生了怒色,隐在袖袍里的手,蠢蠢欲动。
刘玲从容平静的看了眼董氏,然后抬头看向吴炯淮:“里正伯伯,马嫂子确实跟我们搭过车,董婶娘心里着急,也是情有可原,如今马嫂子人不见了,吴二哥热血冲头,失了理智,也是情有可原,还请里正伯伯不要再责怪他们了。”
“过了年,我便十五,足够挑起刘家,而且我也打算等过完年,便陪阿宝去县里住着考童生,想来,以后我和阿宝也不会再给大家添麻烦,因此,这事就算了吧。”
吴景涛猛的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着站在人前的刘玲和刘宝,她说算了?那他的慧娘怎么办?
董氏也愣了愣,她还为刘玲念这些,就是故意打她的脸,却不想,她居然是息事宁人,一时间,满身的戾气,突然变的无法可发。
可她心里又死死的咬定,刘玲和刘宝就是个满身带着晦气的人,她那半亩地的花生就是被她偷了去的,如今她还敢说什么算了吧,这怎么能算了,既然她要拿着本子,算的清清楚楚,那她也要把帐算个明明白白。
半亩地的花生的,要是拿去换钱,足够换回来一两多银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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