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得困,早晚能一发冲天。
村里的孩子若是有出息,将来当了官,那对村里人来说,也是莫大的荣耀,否则何来衣锦还乡之说。
“有了,吴夫子会给阿宝写推荐信。”刘玲温和的笑着,有礼而谦恭,不论是站,还是说话,都十分得体,看得吴炯淮越看越欣慰。
赵氏王朝的科举是三年制,九岁考童生的也很常见,但能考中的却不多,但这是最低级的乡试,只要有推荐信,今年不中,还可以来年再考,若是中了,便要在户籍所在地的县学堂,再学三年,才能考秀才,这一点,就像熬资历。
秀才往上是举人,成了举人,不想再考的可以入衙门当差,想再考的,就要去东都学院再学三年,参加大考。
也就会试和殿试。
那时才是最让激动人心的时候,那怕就是考中一个贡士,若是有名师疏通,也能捞个县丞,师爷什么的,就算不当官走仕途,贡士也可食朝庭几份薄禄,更要受人尊敬,喊一声老爷的。
身份这东西就象征可以站的比别人更高一点,能力也更多一点,有道是宁欺白须公,也莫欺少年穷啊。
“好,好,好,有吴夫子推荐,以阿宝的悟性,我相信一定能行,但你们若去县里住,那这往后怎么过活?”
吴炯淮笑的有几分灿烂,刘家孩子能挺起来,他是真的高兴,也替死去的刘致远高兴,当年他跟刘致远,那是称兄道弟的啊。
“里正伯伯不用担心,这些年我和阿宝一直受大家照顾,心里真是十分感激,但人活着,不能总让别人来照顾我们,还得自强不息才是正理,想去县里住,一来是为了避开李冬香,二来阿宝若是考上了童生,也得在县里上学,所以我和阿宝已经打算好了,到时会做点小营生。”
后面的话,刘玲没有再细说,只是笑眯眯的弯着两眼眉,扑闪扑闪的眼中,十分灵动,那还有当初那半点怯懦了。
“说的好,这做人确实要自强不息才是……”顿了顿他又接道:“如此甚好,若有难处,你便托信给吴伯伯,吴伯伯会尽力而为,总不会饿死你们姐弟俩个。”
吴炯淮看到这样的刘玲,真有点唏嘘了,不禁想起吴道生那句话。
刘家的孩子只是龙游浅滩,一朝得困,早晚会一发冲天。
如今可不就是验证在玲子身上!好啊,真是好啊。
一直坚起耳朵在堂屋里听的董氏,听吴炯淮说这话,那老脸便拉的像便秘了一样,立马在屋里拍着大腿喊道。
“嗳哟喂,老大还要读书,老二才刚刚成亲,老三还光着呢,浩民也在考童生,那里不要花钱啊,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随随便便就夸下海口,也不怕揽那不要脸的贱人一身骚。”
董氏骂的是李冬香,刘玲纯属连坐,但这理还真没法说去,因为事实就是如此。
古人重血脉,像李冬香那样作死的亲娘,那怕改嫁了,不是刘家的人,也是毁了刘玲和刘宝的名声,摊上这种娘,他们能有什么办法?
所以说,投胎也是个技术活啊!刘玲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