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边刚泛起一丝光亮,清河城便已经汇聚了大量的人群,因为历年来的今日,都是史上处决重大罪犯的日子,人潮涌动,喧闹非凡。
时近午时,在月寒的指引下,龙宝华吩咐其族人将那装满尸油的木桶及大铁锅搬至刑台边,随着那熊熊烈火燃烧,铁锅内的尸油开始沸腾起来,然而就在这时,一僧人突然出现,正是慧觉。
“月真人,贫僧乃大明寺苦离座下弟子慧觉,奉师命前来与您商量炸魂一事。”慧觉行至月寒跟前,开门见山的说道。
“我现在没空,等我将这里的事情处理完再与大师慢慢商量。”脸上虽然古井无波,但是心中却是突然咯噔一下,月寒故作镇定,指挥着龙氏族人添柴加火。
“月真人,张文峰等人确实该死,但是他们作为人犯了罪,凌迟之刑已是非常重的惩罚,为何您还非要炸了他们的灵魂,让他们魂飞魄散永不超生呢?此举有悖天理,终将反噬到你自己身上,为了这样的人,毁了自己,你难道觉得值么?”望着那根本不理会自己的月寒,慧觉着急的说道。
“值。”月寒转过身,看着慧觉郑重的说道:“这几人就算是死了,也会变成恶鬼,继续为祸人间,我不想等到他们害了更多的无辜之人之后,再满大陆的去抓他们,既然有机会将恶根抹杀在萌芽中,何必白白错过?”
“人会犯错,当然也会认错改错,京苏律法已经剥夺了他们生存的权利,为何还要剥夺他们轮回的权利,若是人人都因为犯了错,遭到这样的对待,你会作何感想?你这样的做法,是在太过极端,大明寺绝不支持!”慧觉望着月寒那坚定的眼神,朗声说道:“你可以问问在场的百姓,哪个支持你的做法?”
“好,那我就问问看!”月寒看向周围的围观百姓,朗声问道:“在场的诸位,张文峰等人罪恶滔天,死不悔改,所谓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就算是他们死了,我也敢十分肯定的告诉大家,他们必将再惹事端,若是放了他们,或许下一个受害者,就是你本人,或是你身边的人!这绝非危言耸听!这位来自大明寺的慧觉大师,想要阻止我炸了这几人的灵魂,我且问一声大家,这四人,炸是不炸?!”
蕴含着灵力的声音在清河城城中响起,人群中的喧嚣顿时被这一道声音压下,随后开始小声的议论起来。
不时,人群中有一人高举手臂,大声喊道:“炸!炸了他们!”
有人带头,人群还未来得及附和,只见慧觉虚手一抓,直接将那说话之人隔空拎到刑台上,他望着面前的青年问道:“我且问你,如果让你炸了这几人的灵魂,但是要付出的代价就是你在十年内必遭天谴,不得好死,你是否还会这么坚定?”
青年闻言,紧紧盯着慧觉,眼中充满了犹豫之色。
慧觉一把青年推开,站在那刑台上朗声说道:“站在我身后的这位,来自上清院,他叫月寒,张文峰等人由他抓捕归案,但是在此之前,他还做了一件事情,与你们每个人都有关!但是你们并不知晓!”
闻言,月寒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朗声道:“大师,我们是在讨论炸魂一事,您扯别的事情做什么?”
“月真人不必试图打断贫僧的思绪,待我说完,若是大家还会站在真人这边,贫僧便再不干涉!”
“与我们都有关?他做了什么事?”
“是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月真人。”
围观群众顿时议论纷纷,不时,一壮汉向着慧觉抱拳道:“敢问大师,月真人他做过什么?”
深深的看了一眼慧觉,月寒悄然运转体内劲气。
慧觉亦是察觉到月寒气息发生了变化,淡淡一笑,说道:“月真人,贫僧并未抱有半丝敌意,你我并非敌人。这里的眼睛何止千双,难道您打算在这样的场合下,对贫僧动手不成?”
“月真人,您难道要对大师动手?这是为什么呀?”
数不清的眼睛顿时聚焦到自己身上,月寒皱眉,思考良久,仍未想出对策。
“还是让贫僧来说吧!”慧觉见月寒不语,朗声说道:“大家还记得年前那场几乎要令京苏灭国的灵疫事件吧?”
“记得,那故意散布传播的肖家此时正在长河城受刑,难道这与月真人有关?”
“不错!”慧觉点了点头,笑道:“那你们还记得是何人何物拯救了这一场灾难么?”
“是上清院!”
“是焰灵花!”
“不知诸位还记不记得,焰灵花从何而来?”慧觉循循善诱的问道。
“凉芜神境,四季古城,列阳县!”人群中年纪稍大一些的人们顿时脱口而出,这些人都经历过第一次灵疫时期,对于那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焰灵花,印象极其深刻。
“那你们知道为什么十六年前的那一次灵疫没有焰灵花,而这一次是却突然有了?”
“对啊,这是为什么呢?”
慧觉站在刑台上,开起了万人大会。
望着那一问一答间,完全被慧觉带动的气氛,月寒忽然产生了一种错觉,这不是在行刑,而是在开佛会。
“己亥末,庚子春,九州大疫。疫从何来?无知之人口腹之欲,枉杀生灵得之。一传十,十传百,染者无数,众惶恐,举国防,皆闭户,街无车马,巷无人影。幸龙魂不死,风雨而立。圣人降世,闯凉芜神境,取焰灵花草,入疫区,携众生,医者无私,兵士无畏,万民同心,月余,疫除,万民安泰,普天同庆!”
人群中,有人直接是将皇榜给大声背了出来!
“这么说,是圣人取了焰灵花,救了我们,这和大师您说的,有什么关系么?”
“当然有关系,而且是非常直接的关系!”慧觉突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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