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我爹这样心,一定是有人在旁边盯着呢,我怕我一开口错了话就坏了。
“对了,”我爹又叫住我:“把大雪也带去吧,那个缠人的畜生除了你也没人治得了它。”
“哦。”我答应着便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了些东西,楚誉还给我的发带还被我放在桌边,我看了它一眼,还是把它绑在了头发上。
一手抱着瘪瘪的包袱,一手抱着不安分的大雪,我便坐上了早停在府外的马车,陪我去的人没有几个,一个赶马的车夫,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妈子,还有一个充当保镖的下人。
我扫了这三个老弱病残一眼,忽然觉得我们相府就像宣德国运一样,突然就衰败了下来,可惜宣德国的衰败至少还可以是王室命数已尽,而我们家的衰败却连一原因都找不出来,若非要安个什么理由,我唯一能想到的便是城门失火,秧及鱼池。
可惜即便知道陈国之野心是要一步步瓦解我国势力,我们却无可奈何,因为即便我爹启奏了宣德公,宣德公也会懦弱的以为把我们相府拱手送给陈国便可解决事端,这利害,如今连我这样懵懂的人都能看出一二了。
我最后从车窗里看了一天际烧的血红的晚霞,唉唉的叹了口气,宣德国运命不久矣了吧。
车夫照着马屁股甩了两鞭子,马车便摇摇晃晃的沿着大道往前走去。我摸了摸怀里大雪柔软的皮毛,心里思绪万千,我不像我爹和我哥那样将国看的如家一般重要,可能是出于娇养女儿的短浅见识,我只是想要家人能好好的生活在一起,至于家在哪里在我看来根本就不重要。
可能是被我的粗鲁动作抓疼了,大雪呲牙咧嘴的叫了一声,猛地直起身子伸爪便结结实实的给了我一耳光。
我心里觉得烦躁,便把它丢到一边,它也识趣,老老实实的窝在车角打盹,不过一会儿,连绵不断的呼噜声便灌了满车,我不悦的瞪了它一眼,有时候想想人活着还不如一只猫狗,就像大雪,有吃有喝有脾气,看你不爽还能给你一巴掌。
此刻我坐在行走的马车上,估计不会有人这么高明可以在这上面偷窥我了吧,我把我爹塞给我的纸条团在手心里慢慢搓开,瞄了一眼,发现只有寥寥数字。
“跟着大雪,见机行事。”
跟着大雪?我不解的看了看睡成一团毛球的大雪,让我跟着这只只会吃睡的畜生?我都怀疑我爹是不是拿错纸条了?
我满腹疑惑的把那纸条在手心里揉碎了,直揉成碎末我才把手稍稍探出车窗,好让这些碎末慢慢消散在风里。
忽然想起我临走的时候爹特意交代我带上大雪,难道这个东西身上真的有什么秘密?
想到这里我赶紧把这东西抱在怀里,它好梦被我打搅,颇为不满的伸了个懒腰,眯着眼鄙视了我两下,又歪着脖子睡了过去。
我看着它睡的四仰八叉的那样,就忍不住嘴角抽抽,就它也会有秘密?
路好像并不好走,因为马车颠的厉害,顺带着我头上的铃铛又叮叮当当的响作一片,我便不由得又想起了楚誉,想到他我更觉得此刻孤寂害怕的厉害,我忽然意识到,曾几何时,他在我心中树立起的地位变得这样高。
也许是他接二连三的救了我的性命吧,我想这样的一个人应该不会是那种满心算计的人才对。
车窗外早已黑透,不知道是我们选的路太过偏僻还是这个时刻本就无人在路上的原因,马车压路而过的声音显得格外诡异。外面赶车的是个年轻的伙子,兴许也是被这声音刺激的心里犯悚,便咿咿呀呀的唱起了不知名的歌。
我歪头靠在车窗上便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楚誉离开了我家会去哪里?他的爱人神乐还会不会回来?其实有时候我也想提醒他,神乐既然走了那么久了,会不会早已经嫁给了别人?但是我怕我这样他会生我气,所以我一直没敢在他面前否定过神乐。
“喵呜……”
我被这声音打断了思路,低头发现大雪又在伸懒腰,眯着的眼睛奋力的眨了几下,却是徒劳,那双睁不开的眼睛活像掉进一团棉花里的两截黑线头。
“喵呜……”大雪又叫了一声,忽然翻了个身蹬着我的腿跳出了车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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