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攒下哪怕是开最小一间酒吧的钱。最后希马尔率先离开军营,成为了一个战地记者,而剩下的几个兄弟,在参加过车臣战争后,也跑到非洲,组建了一支同样小得不能再小的雇佣兵部队。
这个兄弟附在希马尔的耳边,低声道:“悄悄告诉你,当了几年雇佣兵,我攒了整整八十万美元呢。我早就攒够了开一家酒吧的钱,可是因为当雇佣兵赚钱真的很快,我一直犹豫着下不定决心,这下好了,我终于可以离开这片该死的土地,离开该死的战争,回到俄罗斯,去开上一间大大的酒吧,等着兄弟们回去,一边骂教官,一边喝伏特加了。”
“下次你在俄罗斯最热闹的街头看见我时,也许我已经是一个西装笔挺,戴着名表,身上还喷着古龙香水的绅士,车上还坐着一个漂亮的老婆和几个孩子了。希马尔,我最好的兄弟,你难道不为我即将开始的新生活而感到开心吗?”
希马尔轻轻吸着气,他们在新兵训练营,一起在训练场上挥汗如雨,一起在教官的怒吼声中扛着几十斤重的原木桩在海滩上疯跑,直到耗尽身上最后一丝力量倒在海水里,他们又一起拿着枪,参加了一场又一场反恐任务,他们这些没有血缘关系的战友,早已经在绿色军营中,拥有了比血缘更亲密,会彼此维系一辈子的牵绊。
眼看着这位兄弟身负重伤,希马尔即伤心又欠疚;可是眼着这位兄弟抛掉负担,即将走向一段全新的人生,开始为他们共同的梦想而努力,希马尔又为这位兄弟由衷的感到开怀。这两种情绪在希马尔的内心深处反复交织,在这个时候他除了用力点头,用力拍打着这位兄弟依然宽厚得可以为一个女人一个家庭支撑起任何风风雨雨的肩膀,他还能说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静静站在不远处的师少鹰突然放声狂吼:“卧倒!”
听到师少鹰的狂吼,那名身负重伤的雇佣兵脸上露出迷茫神色,他根本听不懂师少鹰在对他们狂吼着什么,身体不断注射吗啡,有效止痛的同时,也让他的思维能力大大下降,在这个要命的时候,他非但没有做出一个职业军人应有的敏锐反应,甚至还下意识的转头,望着师少鹰用俄语问了一句:“什么?”
希马尔当然能听懂师少鹰的示警,可是看着这个兄弟被子弹打断的手臂,感受着他绝对无法承受第二次重创的身体透出来的虚弱,已经离开军营好多年,无论是思维意识还是行为习惯,都渐渐和军人这个职业出现偏差的希马尔,却不由自主的犹豫了。
就在希马尔犹豫的瞬间,时间几乎定格了。
一枚从两百米外某个位置发射出来的rpg火箭弹,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到极点的弧线。从希马尔的角度,他可以清楚的看到,那枚火箭弹带着惊人的精准,直直贯进了自己兄弟身体的身体。那股由火箭弹带来的强大惯性,甚至推得两个人一起向后倒退了两步。
“噗……”
在希马尔眼睁睁的注视下,面前的兄弟嘴一张,一口炽热鲜血猛的喷到了希马尔的脸上。
那发火箭弹并没有爆炸,但是任何人都知道,他们这个兄弟死定了。火箭弹至少有一半没入了他的身体,鲜血就象是自来水般,从伤口里喷溅出来。受到如此可怕的致命重创,那名雇佣兵的脸上猛然扬起了一片苍白的绝望,他望着希马尔,嘴唇颤抖了好几下,他终于挣扎着从喉咙里挤出了在这个世界最后一句话:“哥……我好疼啊……好疼啊……”
一只有力的大手,从背后抓住了希马尔,然后全力向后一拽,整个人都有些呆住的希马尔,不由自主的被那只大手拽着向后退出几步,然后希马尔看到师少鹰冲上去,一脚狠狠踢到了那个兄弟的身上。
没有人知道师少鹰的这一脚踢得有多狠,在众目睽睽之下,那名身受重伤,背后还嵌着一枚火箭弹的雇佣兵,竟然被师少鹰踢得倒飞出三四米,在摔到地上后,依然余势未消的又翻了两个跟头。
“师少鹰,你***混蛋!”
亲眼看到这一幕,希马尔真的要疯了,刚才他甚至听到了自己兄弟身体骨骼被生生踢断的碎响,在这个时候希马尔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直接拔出枪,当场把师少鹰打成一个筛子,无论有什么理由,无论是谁来说情,他都不会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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