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向东南方向前进,在想方设法让身后的追兵确定他们以逃进摩加迪沙为目标后,再进行一个战术穿插转折,从追兵的缝隙中钻过去,然后以最高速度猛扑向他们此生的兼终点……那架紧急迫降的武装直升飞机!
现在已经是上午十点钟,迎着渐渐毒辣起来的阳光,希马尔轻轻眯起了双眼,先看了一眼身边,确定他和师少鹰之间的谈话不会被其他人听到后,希马尔低声道:“师少鹰你说,我们这个战术究竟能不能成功?”
他们离开直升飞机已经超过两个半小时,在这么长一段时间里,为了防止被敌人监控到无线电信号,希马尔和维克多一直处于无线电静默状态,到现在都没有取得联系,更不知道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
希马尔之所以问这个问题,其实就是在潜意识里,想从师少鹰的嘴里听到一句“没有问题,我们肯定能活着回去”之类的话。就连希马尔自己都没有注意,只是短短的几个小时,师少鹰就在他们这支团队中,完成了接触、磨合、融入这一系列过程,更用他出类拔萃的战术素养和层出不穷的诡雷,赢得了所有人信任,甚至已经拥有了改变这支队伍战术最终决策的影响力。
维克多没有修好直升飞机不行;他们的战术实施失败不行;老天爷翻了脸更不行……
有太多太多的不可控因素让战场的前局变得扑溯迷离,聆听着心脏在胸膛里越跳越快,感受着迎面吹来的风中,那迫在眉睫的凌厉杀机,因为心有牵挂所以忐忑不安的,又何止是希马尔一个人?!
师少鹰目光慢慢从在场每一个人的脸上掠过,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眼前这些全幅武装的雇佣兵,和职业军人之间很不同。他们拥有绝大多数职业军人无法望其项背的实战经验,他们知道在战场上用什么方法,能够更有效保护自己不受伤害,就算是真的身负重伤,他们也比新兵更镇定,当然也更容易生存下来。
可是这样一群身经百战意志本应该给岩石更坚定的老兵,在这个时候士气却明显有些低弥。
他们远离故土,为了赚钱而作战,今天帮着非洲某个小国政府军打击叛军,明天就可能因为钱调转枪口去攻击曾经并肩作战的友军,他们就象是最出色的政客,周旋于一个又一个武装势力之间,想办法从中间赚取大把钞票。
信仰!
这个词突然如此鲜明的在师少鹰脑海中扬起,仅仅把战斗当成一份谋生的手段,所以他们注定不会有职业军人为国而战的荣誉感。他们能打赢就上,打不赢就撤,他们根本不需要关心一场战争胜负背后的故事。
他们无牵无挂,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但就是因为这样,他们没有信仰,根本不可能在逆境中爆发出最疯最狂最野,几可席卷天下的斗志。更不可能为了胜利前赴后继,创造出战场上最灿烂的传奇!
一支没有信仰,没有荣誉感,纯粹为金钱而作战的部队,在陷入逆境面对不可预测的未来时,他们又怎么可能不士气低弥?
还有一点很重要,他们这批人都来自同一支部队,而且都是平级关系,最后又一起走出国门,在非洲组建了一支小小的雇佣兵部队。这样的部队,成员自然是相当亲密,但是在同时也正是因为太熟悉,彼此之间信任有余信服不足,导致他们中间无法产生一个面对困难时,能把所有人聚集在一起,捏成一只铁拳的队长。
“我有话想对大家说,你帮我翻译一下。”
站在一群俄罗斯雇佣兵面前,曾经在边境线上担任上尉连长,手下有一百多号兵的师少鹰,自然而然挺直了自己的身体,目光慢慢从在场每一个人脸上掠过,直到眼前这些桀骜不驯的家伙在他的目光下,也不由自主挺直了身体,师少鹰才略一点头,昂然道:“刚才希马尔悄悄问我,我们的计划能不能顺利实施,有多少机率能活着回去,现在我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声来回答这个问题。”
“维克多能顺利修好直升飞机,我们全体登上飞机活着离开,那自然是上上大吉;如果老天爷真的翻了脸,想要把我们留在索马里……那就抓紧你们手中的枪,和我一起干***一条生路出来!”
说到这里,师少鹰侧眼挑眉望天,沉声道:“我老妈一直盼着抱孙子呢,我怎么能让她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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