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下向上吹的气流F合成的气流方向S,与旋翼翼弦线夹角减小,所以,我必须调整机身倾斜角,想办法让总空气动力V与主轴线重合时,VX减至零,只有这样,才能保证直升飞机恒速下降!”
……
到了这个时候,就算是走进机舱也不可能再听懂维克多嘴里说的这些太过专业的词语,更再为他提供哪怕是一点点的帮助。
这注定是一场只属于维克多一个人的战争。
直升飞机的机尾,在空中以一百八十度不断左右摆动,一次次借助旋翼自转的上升力与控制力,小心翼翼调整着飞机的每一个细节,让它可以在下坠形成的螺旋桨自转中,取得足够的上浮力来减少下坠速度,并把这种平衡一直持续下去。
当这架战斗总重量超过十吨的超级武装直升飞机,以人类和机器都可以承受的速度迫降到还算软松的沙地,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双手松开操纵杆,望着驾驶舱前方那轮冲破地平线,正在冉冉升起的朝阳,维克多突然放声大笑。笑着笑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已经从他的眼眶里流了出来。
没错,在二十多年前,就有前苏联王牌飞行员当众表演出驾驶米-24雌鹿武装直升飞机空中停车,然后自旋翼成功着陆的特技,可是那位王牌飞行驾驶的直升飞机,在表演前必然经过维修班反复检修,把各项功能指数都保持在最优状态。
相信就算是交换立场,让那位飞行再坐到这架相同型号,但是因为使用时间太长已经严重老化,更被重机枪打得千疮百孔,甚至就连最致命的尾翼都受到一定损伤的直升飞机上,他也未敢敢再做出这种赌上生命的疯狂行为吧?!
虽然观众少得可怜,虽然他今天的壮举,也许永远不会被外界知道,更不会载入世界王牌飞行员史册,可是,能够在死亡的威胁下破釜沉舟,不但突破了自己的极限,甚至打破了世界王牌飞行员的极限,做出太多太多已经名录史册的王牌飞行员们不能做,不敢做的壮举,带着自己这一辈子最亲密的兄弟,一起闯出了一条生路。
爬上自己这个领域的世界屋脊最巅峰,一边一览众山小,一边品尝着胜利这杯美酒最甘最醇的味道,哪怕这一辈子只有一回,对于维克多来说,真的已经足够足够了!
“还能不能飞起来?”
希马尔走进驾驶舱,在问这个问题时,就连他自己心里都没有抱什么希望。但是现在他们这支中途坠落,没有任何后援和补给的雇佣兵特战小队,除了要保护身体极度虚弱的司空伯文,还要带上一个手臂被子弹削断,已经基本失去作战能力的同伴,想要从地面活着撤出去,成功的机率可以说是……无限接近于零!
但是维克多却没有直接摇头,“我需要到外面检查一下机身受损状况。发动机被打坏了一台,有三分之一仪表不能再正常工作,但是只要螺旋桨和尾桨没有被打坏,我们就至少有三成机会,重新爬起来。”
三成机会,虽然概率仍然太低,但是在这种前进无路后退无门的要命时刻,已经无异于柳暗花明又一村。希马尔毫沉声道:“立刻行动,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他们坠落的地点,距离阿尔戈夫小镇只有区区七公里距离,就算是没有交通工具,最多只需四十分钟,那些武装叛军就会蜂涌而至,真到那个时候,当场战死已经是他们这群雇佣兵最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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