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安心交托一些内部事务,让监事长的头衔,稍微名副其实一些,眼下看来却是没办法,只得再往后拖一拖啊!真不知道是哪帮可恶的家伙,搞出这许多事!”
“这些事我眼下并不关心。”少年看了眼天色,继续道,“时间上差不多了。今天无事,本应回去的早点,要是还跟平常一样,只怕反倒令幕后主使生疑。我这便回去了,你那边行动加快些吧,对了,能对付白银骑士的,一定不是善茬,你这边,务必多派些人手。”
“也是。监事长放宽心,我们黑礁的人,行事效率一向很高。并且,我也清楚这次事件的严重性,商会的中坚力量,到时候会有半数到场。”
“如此,拜托了。”
说完,少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青年驻足原地,看着少年消失在走道尽头,随即叫身旁亲随下去执行命令,又看着亲随渐渐远去。
“我儿,莫要中计啊!”
一旁的过道,黑礁商主从视线不可及的角落中缓步踱出。
“我自省得。”青年面色严肃地点了点头,“这是一个连环计。他那边的事,上三家故意让我们知道的。看来,他们今晚就要对我们下手了。”
“得多做一手准备了呀!”商主叹息道。
青年闻言摇摇头:“还不够,我觉得,最好还是再多一手,以防不测。这一次,恐怕要劳烦老爷子你与小子一同下场了。”
“哎!”商主无奈地笑了笑,“还是不放心狄更斯?宣誓效忠过的骑士,尽可放心大胆地使用,也不必心存顾虑,更不必同他这么客套,有事,直接吩咐就好了。”
“老爷子,你是知道我的。经过那一次大清洗,我做事总会多三分考量,以保万全无误,并不是针对某人或某件事,习惯使然罢了。”
“是啊,不然你也不会又在商会里面搞个大清洗,更不会废那瞎心思百般试探他!”商主捉弄地笑了笑,随后缓声道,“只是,如此一来,咱们商会虽然被你整顿得很好,但放在其他商会那边,就显得太扎眼了。须知做人做事,都不可太出挑,不然多半事未成,人就先没了,这可是你老父亲我的多年心得啊!”
青年失笑摇头:“你又来了!老爷子啊,我在混乱之城那次大清洗学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道理,凡大势,从不为个人意志所左右。并不是我们这些年不扩张,就不会引来事情的,顶多加快,抑或延缓,大事临头的速度。有些变故,有其必然性......”
“诶诶诶!”商主忙投降似地举起双手,一脸的苦色,“别念经了!我这命苦的呀,好不容易躲过教廷神父的摧残,本以为能来这边清净清净,没想到自己儿子还这么啰嗦!”
“哎呀,不说了,不说了!”
青年连忙不耐烦地说道,满脸着恼。
过了一会儿,发觉身旁没有动静传来,他转过头来,看见同自己一样满脸疲惫之色的老父,正像个受了教训的小孩一样,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嘴巴嗫嚅着却半句话也不敢说的样子,青年不由地心底一酸。
“哎呀,没有说你的意思!”
他忙偏过头,语气中尽是无奈。
见状,商主如临大赦似的傻笑了两声:“那我去穿盔甲了啊!”
“去吧,去吧。”
青年头也不回地摆摆手。
“对了,还有你弟弟......”
“放心,最近形势不好,我一早让他离开港口回王国去了。也就你个大忙人,比我记性还差,那天还是亲自送别的,忘了?”
“哦,对哦。”商主嘿嘿笑着挠了挠头,“这不是最近事多么,给我搞忘了!”
“亏得你还惦记着他,行了,去准备准备吧!”
“好嘞。”
商主笑着应下,转身走远。
这下,青年再也忍不住,偷摸地转过身,看着自己老夫离去的背影。
远处,传来了那道背影轻轻的嘀咕声。
“这么久没用了,也不知道盔甲生锈了没有......”
温暖的夕阳投射在河面上,倒映出来的款款波光,透过庄园的窗户,映在那道背影上,尽显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