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男近乎低吟般地念出了这个名字,他知道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地,看着这座巨城,仿佛看到这个神奇的地方有无穷的宝藏在向自己招手,他的脸上挂满了向往的笑容。
一众人都惊呆了,遑论本就痴迷于古埃及历史的伊芙琳。而此时的欧康诺,却是满脸的无奈。
“我们又来了。”他丧气道。
对这个地方,他实在没有什么好印象。回到这里,对于他来说,无非是再遭一次罪罢了,实在让人提不起精神。
但别人可不这么想。
巨城正中,哈姆纳塔的入口处,似有一点耀眼的光芒闪过。
这一点闪光如同发令枪枪响,班尼和欧康诺两人,一个鞭子,一个巴掌,几乎不分先后地“驾”的一声,催使各自胯下的骆驼,飞快地奔了起来。前者为的是那一百块钱,后者嘛,虽然不屑于计较这点蝇头小利,但平白无故地叫人赢了钱去,他也是不乐意的。
毕竟,不论如何,那个赌约,他确确实实地应下了,而且,他也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
紧随其后的是伊芙琳,在贝都因人聚居地住了一夜的她,似乎对骑乘骆驼的方式也颇有别样的理解,不同于前面两人的“驾”声,她口中咿咿呀呀着,胯下的骆驼起步虽慢了一点,但跑在路上,速度越来越快,竟逐渐开始拉近与前面两者的距离。
当初逃离轮船时,她没顾得上捡起先前掉在地上的,套在衣架上的外套,致使逃到岸上时,不仅没了工具,没了畜力,还没有像样的衣服穿,身上只留了一件贴身,当睡衣穿的连衣裙。好在后来在贝都因姑娘们那里,买来了一些外套,也就是一眼便惊艳到欧康诺的那一缕黑色薄纱。
同时,精通各类语言,性善貌美的她,也跟贝都因姑娘们相谈甚欢,在说出自己需要畜力的想法后,顺势的,也就知道了骆驼的骑乘方法——这可是贝都因人,这个生活在撒哈拉沙漠,世代以饲养贩卖骆驼为生的游牧民族,相传数千年的宝贵经验。
当先的是班尼和欧康诺,然后就是她。男人们之间的较量,一时间也让看到神异的巨城后,兴奋不已的伊芙琳,兴致大增。本为局外人的她,也乐得参与其中。
飞扬的尘土中,其他人也不甘落后。欧康诺那边,强纳森和监狱长也跟着催动骆驼,加快速度。班尼那边,三个牛仔更是大喊一声“驾”,催动马匹,以较快的起步速度,飞奔出去。
头戴小方帽,身骑小马驹的古埃及考古学家,握在手中的小遮阳伞,从后往前一指,呼喝之下,队伍后面这一群埃及当地工人,也甩动缰绳,催使马匹跑动起来。
一时间,两方阵营陷入了激烈的争锋之中。而当先的欧康诺和班尼两人,更是争斗剧烈。
快欧康诺一个身位的班尼,眼见前者慢慢追了上来,与之并行。他奋力挥动直鞭,拍打胯下的骆驼,却不见局势扭转,情急之下,反过来竟将鞭子挥到欧康诺身上。
几番用力鞭打之下,初次被打到脸,而后又用胳膊抵挡,依旧疼得连连叫唤的欧康诺,终于耐不住心中的怒火,鼓瞪着双眼,面色狰狞地探手捞向班尼。没两下,他便眼疾手快揪住了班尼的衣领,咬牙切齿的一句“再见,班尼”,就把后者拽下骆驼,任其跌落在地。
紧随其后的伊芙琳,经过翻滚在地的班尼身边,将刚才一幕幕都看在眼里的她,快意地甩了一句“你活该”,便离尘而去,徒留偷鸡不成蚀把米的班尼在原地吃灰。
一阵咿咿呀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当先的欧康诺,循声回头,见伊芙琳赶了上来,不由地看傻了。伊芙琳看向欧康诺,得意欢笑,英姿飒爽,欧康诺也跟着歪笑了起来,笑容牵强,眼里满是不可置信。这是这个丽人第......不知道多少次给他带来震撼了。
正此时,两人不注意间,似是伊芙琳催动过急,她胯下骆驼速度陡然飚增,带着一声惊叫的她,绝尘而去。这下,欧康诺的笑容变得更尴尬了。而在他们的后面,看到这一幕的强纳森,则是无比兴奋地高声呼喝着“加油,伊芙,加油”。他既是为自己的妹妹感到自豪,也是为了即将到手的赌注而感到兴奋——一开始叫欧康诺入赌局的,就是他。
在强纳森一道胜利的欢呼声中,伊芙琳带着满脸的喜悦,骑着骆驼,当先一步奔进了这座法老赛提的陵墓,传说中的亡灵之城,同时也是宝藏之城的哈姆纳塔。
而在众人的起跑点,飞扬的尘土逐渐沉降下来的岩顶沙丘,年轻人站起身,抚掌而笑。
“精彩绝伦,精彩绝伦。”他笑着,摇头叹息,自语道,“接下来,得换个地点观影了。”
话音落下,连同藤椅在内,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一众新生事物,与之一同,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