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把她当做消遣之物的态度,完全没有尊重她的意思。感觉自己受到了冒犯,一瞬间,她对欧康诺的印象降至冰点。
直男的思维,前一秒还大幅提升了伊芙琳的好感度,下一秒,就让她恼怒不已。不可置信地“喔”了一声,她皱着眉一拳砸在桌上,愤然离席。欧康诺一头雾水地转过身,看着伊芙琳从自己身边经过,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怎么了?我说了什么?”
他摊开双手,张着嘴巴,一副无辜的样子,女孩的心思,真是叫他摸不透。
“额哦。”
忽然轻微的一声惊叫,连同过道那边东西被推动的声响,被他灵敏的听觉捕捉到。欧康诺举起手枪,警觉地转过头,他看见了抖动的货物后面,被灯光照着,映在墙上的人影。他悄声走了过去,从货物后面一把揪出一个同样带着小红帽,獐头鼠目的家伙,顶在货物上。
被揪出来的这个人,见欧康诺发现了自己,惊叫一声,慌忙道:“太意外了,你还活着,谢天谢地,我担心得不得了。”
他貌似真诚,试图竭力掩盖自己偷听的事实。而欧康诺显然不为所动,依旧怒视着这个人。
“这不是我的老朋友班尼吗?”他咬牙切齿,说着,抬起手枪,对准这人的胸口,“我要宰了你。”
当初的一幕他还记得很清楚。在哈姆纳塔,面对大股的敌军,先是指挥官弃械催马逃走了,然后就是眼前的班尼,只留他一个副官带着一群兵卒。这也就算了,谁叫对方人多势众,全都骑着马端着枪呢?这冲过来的气势,要谁看了不胆寒?他也不至于为这点怪罪班尼。
问题在于,在他且退且打,直到子弹耗光,不得不丢枪跑路的时候,他在看到前头有一座可活动的青铜巨门,于是让跑在自己前头的班尼躲进门后,却不料班尼躲进去以后,既不等他,也不听他的呼叫,只自顾自地关上了石门,把他一个人留在了外面。这般自私自利,过河拆桥的举动,怎能不让欧康诺心生愤恨。
这次撞见了班尼,欧康诺怒上心头。见他事到如今还一副无辜的样子,仍试图狡辩,欧康诺怒火更胜,暗自决定,就算最后不会真的杀了他,也要吓他一吓。
果然,在枪口对准自己胸膛的时候,班尼变得更慌了:“想想我的孩子!”他立马求饶道。
“你没有孩子。”
欧康诺眯着眼,一副蔑视的神情,简单一句话,轻而易举揭穿了班尼临时编造的谎言。
班尼紧接着脱口而出:“将来会有。”他人品不怎么样,求生之欲下,反应倒挺快。
“闭嘴!”欧康诺看腻了他的表演,把手枪端到了班尼的脸上,“原来美国人的领队是你,难怪!你打算把他们骗进沙漠,然后丢下他们自生自灭?”
自见到班尼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先前那三人,连带着那个手拿大部头和水烟,头戴小方帽,疑似古埃及历史学者的家伙,是由面前的这个家伙撺掇着聚在一起,跟他去寻宝的。是了,班尼也是从哈姆纳塔逃出来的。看来那金发男说的有去过的人带路,这人,应该指的就是面前这个可憎的家伙。
有过被班尼不顾别人死活丢下他的经历,于是他说出这话,既是质问,也是嘲讽。
“可惜不行。这些美国人很聪明,他们先付一半,另一半回来给,所以我不能半路开溜。”
出乎常理的,班尼竟然可耻地应了下来,他居然真有这种心思,而且还不害臊地作了一番解释,搞得自己好像应该被人同情一样。不过,在遭遇过背叛的欧康诺看来,这一点儿也不奇怪。对于班尼来说,坑蒙拐骗,损人利己,那是他的本性。在三观不正的他看来,如此做,其实是很正常的,他的良心也从来不会因此受到谴责。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良心。
“真倒霉,是不是?”
听了班尼的一番话,欧康诺终究还是将手枪收回枪套,顺带嘲讽了一句。这下,不用自己动手了。那么危险的地方,一个不慎就会丧命。小人的血是很肮脏的,他决定,还是让老天爷来收班尼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