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
ough?ma
y?da
ge
s,?toils,?a
d?s
a
es,”
“I?have?al
eady?come!”
“T’was?g
ace?has?b
ought?me?safe?thus?fa
,”
“A
d?g
ace?will?lead?me?home!”
星月交辉的夜空下,洁白的教堂,悠扬的合唱歌声与厚重的新年钟声交融无间。
踏上布满积雪的台阶,满脸皱纹的老妇人,步履迟缓地走进了教堂大门。
教堂里面宽敞明亮,大幅的玻璃彩色花窗,遍及四角的昏黄灯火,光线气象万千而又温馨柔和。
彩色玻璃组成了耶稣被钉十字架的巨型圣像,下面是摆满了白菊的讲台。讲台两侧,唱诗班声情并茂地咏唱着经典的奇异恩典。他们面前,一排排座位,直到教堂大门,几乎坐满了人。不时有啜泣声从座下传出,那是有人憋不住自己的眼泪。
沉浸在祥和的氛围中,老妇人稍感慰藉,经过一个个或释怀或愁苦的面容,来到自己常坐的位置,与左右先行到来的老友打了声招呼,而后安坐不动。在歌声中,双眼逐渐失神。
平安夜的子夜弥撒刚刚开始。
唱诗班一曲唱罢,连同老妇人在内,所有人不约而同站了起来,在唱诗班的带领下,咏唱着进堂圣歌。在这一声声大合唱中,担任今夜主祭的神父,坐在轮椅上,由担任辅祭的执事们推着,从教堂门口,缓慢进场。隆隆一声,他们身后缓缓合拢的大门,终于彻底关上。与此同时,他们也登上了讲台。
老妇人心不在焉,神父主持进堂礼,她在出神,神父主持圣道礼,她在出神,神父主持圣祭礼,她仍在出神。全程,她只是跟着其他教众,机械地做着弥撒。
直到最后的礼成式,她浑浊的双眼才恢复了些许神采。
而这会儿,教堂大钟上的指针已经从午夜零点挪到了凌晨一点半。
“弥撒礼成!”神父高呼。
“感谢天主!”教众答道。
老妇人又一次跟着人们站起。在教众的礼成圣歌中,主祭与辅祭走下讲台,走入一旁的偏室。
弥撒结束,大门打开,教众散去。
然而,几近空旷的教堂内,仍有十多人留在座位上,神色同样的愁苦。
大门虚掩,除了守在门口的两人,其他执事都走到台前,面对这十余个信徒,伸手引向偏室。
“神父已经等候多时了,请进吧。”
老妇人站了起来,其他人也离开了座位。他们有的拄着拐,有的坐着轮椅,这些身体残缺,行动不便的人,在家人,其他身体健全的信徒,抑或执事的协助下,朝偏室行去。
而老妇人,她来教堂,孤零零一个,进偏室,也是孤零零。缓慢的步伐,致使她几乎是最后一个走入偏室的人。
不过,此时几近空荡荡的座位上,还坐着一个男人。他望着讲台上方,耶稣被钉十字架的巨型圣像,神色间若有所思。
这时候,如果有人能带入他的感官,必会惊奇地发现,此时的教堂,仍环绕在一阵阵歌声之中。无数颂赞的话语,如风一般,涌向那副圣像,却又在中途一分为二,一半飞升高空,一半沉入大地。
一名执事来到男人面前。
“先生,您应该不是我们天主教信徒吧?”
“这你是怎么看出来的?”男人回过神,浅笑道。
执事坐到男人身旁:“我刚刚观察到,子夜弥撒,您全程静坐,并未参与进来。”
“如果这么做不对,那么,请允许我表达歉意。”男人语气诚恳。
执事笑了:“这一点请您放心,对于非我教信徒的人,我们是不会强迫他参与弥撒的。您看,我们不也任您全程旁观了吗?”
“是的,谢谢。”男人神色真诚。
笑了笑,执事顿了一下,稍稍组织措词后,再度开口:“那么,我能否问一下,对于这次弥撒,您的感受如何?”
“很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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