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一片昏暗的环境中,随着一声响指打起,忽地冒起几束火苗,那是寥寥几根飘浮在半空的蜡烛。
微弱的烛光投射四周,宽阔的内室,正中摆放着一张光滑如镜的长桌,十多人围坐桌边,静默不语,这里俨然是一处会议厅。
眼前陡然明亮起来,分坐两旁的众人一时有些不适应,忍不住眯起眼睛。
“我在想,也许是因为光线太暗了。”上首一双灰色眼睛左右扫视一遍,瘦长的手指轻轻敲着摆放在面前的《预言家日报》,“现在清楚了吗?给我好好看看,然后说说你们心里的想法,不要装哑巴。”
有节奏的敲击声,似乎响在众人心底,他们不由把头埋得更低,目光却片刻不敢离开自己面前的那一份报纸。纸张中央印有一张活动的照片,数十名满身伤痕的黑袍人正在接受魔法部的审判,他们脸色灰败,陆续有不少人站出来,面带恳求地诉说着,像是在坦白什么。
“帝......帝摩斯先生。”
座下一人嗓音沙哑,艰难地吞吐一声,自知失态,紧张之下不由站起身,却又无意中带动身后椅子在地板上摩擦,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
冷汗登时冒出,他赶忙抓起椅子轻轻向后挪,回过头来,却见不知何时,原先摆放在桌上的瓷杯,此刻飘浮在自己面前,他立马望向上首,满脸慌张。
“先润润嗓子。”
一张刀刻般的脸从黑暗中探出,深邃的眼眸不见一丝怒意,笑容中带着些许玩味。
这人忙收回眼神,看着面前早已冰冷,却未动一口的咖啡,喉结滚动了一下。十多双眼睛陆续望了过来,饱含幸灾乐祸的意味,他不禁暗恨,自己鬼迷心窍了还是怎么地,为什么要当这个出头鸟?
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稍加沉吟后,他心一横眼一闭,端起瓷杯就往嘴里倒,咕咚咕咚几声饮尽了一整杯的咖啡。
放下杯子后一把抹过嘴角,他似乎缓过了劲,望向上首声音沉稳道:“帝摩斯先生。”
“说。”帝摩斯点头道,同时停下了敲击的动作。
“班森。”他转头看向对面一人,在对方藏在疤痕下的阴沉脸色中,清了清嗓子,“这次行动,虽然我们各自手下都有人员出马,但是总指挥却仅仅你一人。”
“你的意思,这次行动失败,是因为我?”瞥了对方一眼,班森闷声道。
“更准确的说,是两次行动失败。不过,五年前的一次,你不是指挥者,而且出现了变故,怪不到你。这一次嘛。”看到班森双眼中几乎压不住的怒火,这人神色微妙,临时改变口风,“你的计划很周密,至少从这点来看,也没法指责你。”
“你到底想说什么?”徐徐吐出一口气,他冰冷的眼神投向对方。
“额,呵呵。”这人被班森盯得一滞,尴尬一笑后,试图委婉道,“我只不过是想给你一个善意的提醒,光靠咒语可**不出一个得力的手下。”
“轮得着你来跟我拿腔拿调?”班森嗤笑一声。
“不不不,这并不是私人观点,我不过是在陈述一个客观的事实。”他连忙摆了摆手,硬着头皮说到这里,望向伫立在班森身后的两人,“毕竟你自己先前说了,当时是伊文斯出现异常,所以才导致功亏一篑,我相信大家都还记得你的说法。”
闻言,见帝摩斯饶有兴致地注视着自己,班森一手伸进怀里,扭头看向身后:“伊文斯,为什么停手?告诉我。”
“我......我不知道。”想起那一次诡异的迟钝感,他满脸困惑。
话音刚落,在众人满是诧异的目光中,班森突然抽出魔杖,对准伊文斯的同时,一句“钻心剜骨”已然脱口而出。
“啊!”
惨叫声响起的刹那,不少人已露出了然的神色,脸上尽是莫名的微笑。
不一会儿,伊文斯蜷缩在地,抽搐着昏了过去。这一幕落入眼底,对面这人满脸的讶然与快意,看到对方竟主动退让,想到一向凶悍的班森被自己压了一头,让他心里无比的舒爽。
“你不干脆杀了他?这个渣滓毁了全盘计划!”他急欲进一步羞辱班森,好在帝摩斯先生面前争得脸面,满足他那卑劣的虚荣心。
他刚说完,整间会议厅骤然响起一道粗重的喘息声。在班森侧对着自己的脸上,他分明瞧见对方鼓动的鼻头上方,一道杀意毕露的眼神死死盯着自己。
“你想干什么!”他吓得不由后退一步,带动椅子再一次发出噪音,忽地叫他想起刚刚发生的尴尬一幕,羞恼之下,他又上前一步,色厉内荏道,“别忘了这是什么场合!”
闻言,班森眼神顿时暗淡下来,只是还没等这人面露得意,前者身后另一人突然抽出魔杖,对准他就是一句“阿瓦达科达瓦”。
“砰!”
“啊!”
瓷杯及时升到面前,这人却好似没看到一样,连忙双手抱头蹲了下去,一块碎片掉落到头顶,他猛地一个哆嗦,像受惊的鸟兽一般惊叫了一声。
“站起来。”
片刻的寂静后,帝摩斯的声音传来。又过了几秒,这人才后知后觉地睁开双眼,慢半拍地站起了身。
“笃笃。”
上首传来敲击声,他面前破碎的杯子很快恢复如初。
“他叫卢卡斯,是吧?”帝摩斯挥了挥手。
班森会意,将抵在卢卡斯脑门上的魔杖收回怀里,转而面朝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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