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进了城就要把百姓家里本就几乎见底的粮食尽数劫走,因而云天也不客气,直接冲入军阵,瞅准马匹,撞得他们一个人仰马翻。
这些个蒙古兵,虽然悍勇,但说到底也只是凡人,他们什么人影都没看到,就见自家军阵连着被冲开了好几道口子,别说人了,连马儿都飞了数丈高,这等诡异情形,对于偏信鬼神的古人来说,简直可怖。
因而,云天在这城墙外撞了一圈,蒙古兵就散了一圈,几圈下来,城外的蒙古兵除了少数不幸被马儿砸死的,以及纷乱之中不慎掉下马背,被踩踏致死的以外,全都跑光了。
又是追在后面赶了一阵,眼见那些蒙古兵曳兵弃甲,慌声惊叫地向北而去,云天这才停下身形,转而升入云空,极目远眺之下,寻到了一群仍自策马奔腾的金兵,随即折身俯冲过去。
此时城外已然没有人影,只城墙上一群人,大张着嘴巴,傻愣愣地看着面前地上那一个个大坑,以及四散倒毙的蒙古兵,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们正是先前那一帮江湖客,听到城外响声,只因先前门外发生的状况被灰尘围住,众人看不真切,于是刚刚连忙跑出门外,却见才闯进城内的一骑蒙古兵全都慌不择路地向城外跑去。
众人跟在后头,到了城门那块,又登上城墙,于是看见了方才令他们永生难忘的一幕。
就是这些人愣神的当口,云天已然追上了那群金兵。在他们前方不远处,就是金军中运送辎重粮草的一部分,这些个金兵一时面露喜色,放下心来减缓了速度。
正此时,前方不远处突兀现出一个人影,众人不察下,以为是自己方才没注意到。随着距离的接近,眼见远处之人是个平民打扮,他们倒也不呵斥,反倒恶声笑了起来,俱都扯出随身携带的狼牙棒,争相向前冲去,好似连杀个人都要争下先后,实在狠毒无比。
云天见状,冷声笑道:“好啊!”随即径直冲向这些个金兵,瞬息之间,只听得砰砰几声,马上众人俱都身如烂泥,飞落在地,登时毙命,徒留数十匹马儿受了惊吓向前奔去。
运送粮草的队伍中,后头几人听到背面传来马蹄声,转头张望,却见仅有一群马儿向自己这边奔来,马上的人却不见了踪影。
这些个队伍后头的人正自惊讶,突然听到队伍前面传来马儿嘶鸣与人们的喊叫,他们原本是看护队伍尾巴的,此时想上前查探,却又不能擅自违令跑到队伍前头,听到声响越来越近,正心焦无比,一道残影袭至眼前,脸上的骇然之色还未全数显露,只觉一股大力撞上自己,随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随着最后一人滚落在地,一众车马也逐渐安定下来,云天复又折身回到前头,那里有一人正跪在地上,动也不敢动,正是先前那个遭一众江湖客奋力抵抗的军官。
眼见云天落在他跟前,这人浑身猛地一颤,随即一阵叽里呱啦,看他神色像是求饶,云天一声冷哼,好似给他嘴巴上了个锁,只神色慌张,却再也不敢出声了。
“我知道你听得懂宋人官话,我只问你,你们的统领往哪去了?”云天作势唬他一下,其实并不知道他听不听的懂。
这人此时早就吓得六神无主,闻言连忙说出了几句生疏的官话,道出大概的方向,却是几乎直直向东而去。
这人话音刚落,却见云天负手腾空,直入云端,比之方才见到的一幕还要可怖,这人一时手脚俱软,却仍自勉力站起,连忙扶上不远处的马背,颤声呼喝,向着东北方向疾驰而去。
只是马蹄起落间,不一会儿,只见一阵红光爆闪,这人忽又摔落马背,满脸呆滞,再无动静,只余额头两道焦糊的洞口,不一时往外溢出滚烫的浆液。
半空中突又传来一阵音爆,原是云天找准了方位,看到数十里远被挡在一处城郭外的金军大部,却不直直飞向那边,反倒朝着东南方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