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犯。不可否认,主犯是家父,十分钟前家父已经走了。希望你听到这个消息,会有一丝安慰。”
朱志玖说最后一句话时,心中极为难过,他以为季予乾会说什么冷言冷语。
而电话那头,只是低沉地说一句,“请你节哀!”
朱志玖听这话,心中倒是有那么一点点安慰,“季总,家父做事确实欠妥,但是他的行为与心慈、湘湘没关系,她们两个或是生活、或是工作都在你身边,我希望你对她们可以区分对待,别将矛头指向我这两个妹妹。”
季予乾停下往医院大楼外走的脚步,“朱总多虑了,我不会那样做。我之前是气晕了,见谅。”
“还有,你的车子,等一下我叫人给你送回去,别的我就不多说了。”朱志玖说完准备挂电话。
季予乾朝医院停车场方向看一眼,才想起自己不是开车来的,“不用,车子你忙事情先用着吧,没车你们也不方便。我还有车用。”
“好的,谢谢!再见”
季予乾走出医院,又打电话给家里的司机,等司机来接时,季予乾看看身后的医院大院,每天要在这里上演无数生离死别,今天我却不是观众。听到朱经文的死讯,他心里并没觉得痛快,只有一点点安心。
季予乾叫司机把车子停到沐家院外时,坐在车里犹豫一下,现在把积木接回去,还是再等等。打定主意后,他才信步走进楼里。
吴妈正在给积木喂饭,宝宝椅里的积木依然像上次在楚荆家看到一样,边吃饭,边挥动着手里的小勺、晃着小腿,边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什么,这将来还是个爱说的孩子。
吴妈有些低迷,抬头看一眼季予乾,“乾少爷,你来了,是要带走积木?”
季予乾听吴妈的问话,看来又安已经和吴妈交待过了。他反而有点不好开口,再带走积木,沐家已经全然没有任何生机了,“我,就是来看看。”
吴妈边伸手去擦积木的嘴巴边说道,“孩子已经会认人了,最近十来天他刚和我熟悉,若是现在接走,只怕去你那环境和人都是陌生的他会上火,昨晚没见妈妈,今天就已经上火了,臭臭都拉不出来。你若信我,暂时放在我这几天,我和田婶交接一下,让孩子和她培养培养感情。”
季予乾点点头,“好!”
吴妈站起来把积木从儿童餐椅里抱出来,“乾少爷你放心,家里上上下下都把积木当家里的小少爷供奉着,不会错待。孩子吃哪个牌子奶粉,几点醒几点睡,要干什么怎么表达,只怕田婶一概不知他也跟着遭罪。”
季予乾依旧点点头,“我知道。”
吴妈低头看看积木,“积木,去让伯伯抱抱?”
积木伸开小胳膊朝季予乾去了,季予乾把积木再度抱在怀里心情大为不同,他比久久瘦很多,跟着嘉敏肯定不会像久久那养尊处优。积木在季予乾怀里咿咿呀呀着,却没叫爸爸,最后不停地指着门口,“妈妈,妈妈……”叫个不停。
吴妈叹口气,“积木记得嘉敏是从那个门走的,一想妈妈就要出门去找,昨天你来时也看到了。也不知道嘉敏什么时能回来!”
季予乾听吴妈这话,她似乎对嘉敏的现状并不知情,“又安临走前都和您说了什么?”
“安少爷只扔一下句,说之后积木可能你会接走,其他什么都没说。”
季予乾有点不忍说出实情,“吴妈,嘉敏跳楼了,在医院里,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回来了。又安,出差估计要走上一段时间,往后家里要冷清了。我来只是看看积木,您帮我剪一点积木的头发,我有用。”
季予乾拿着积木的头发走出沐家院子,这个院子往后将是空前的冷清,想想当年沐家的样子,悲从中来。对于沐又安,他现在同情多于愤恨,想和以前那样心无嫌隙地做兄弟,他还不能马上做到。
季予乾再回自家,看到院子里正和黑猫玩着的久久,他强打精神叫一声,“久久!”
坐在摇椅上的久久看到季予乾,就指着摇椅下趴着的凯特,不十分清晰地说着,“猫---,妈----”
季予乾迈步走到久久跟前,“田婶久久说什么?”
田婶细听一下,“她想说猫猫,但是最近心慈小姐天天让她叫妈妈,她把两个词搞混了。”
季予乾抱起久久,再看她那双大眼睛,真是酷似嘉敏,他把脸贴进久久刚要吻,电话响了。
“您好,是周嘉敏家属吧?病人心脏骤停,请速来ICU探视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