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面如土色,豆大的汗珠溢满额头,周嘉敏看看杯子,没伸手借着季予乾的手边喝水边落泪,泪水滴到了季予乾手上,滚烫的泪热到了季予乾心里。“在医院时,咱们有过似曾相识的一幕,只是位置对调过来,那时靠在你身上喝水,我真觉得感动万分。”
周嘉敏用泪眼看看季予乾,现在只有两个人,他应当不是在演。“你还记得,我以为你早忘记了,为什么要这样欺负你的救命恩人?”
“我刚刚是一时激动,抱歉!你看上去脸色很不好,等等我让田婶找大夫来。”说完季予乾意欲站起来,周嘉敏拉一下他胳膊,“算了,没什么大事。老毛病了,本来胃就不好,
情绪一激动就胃痉挛,之前就疼,再被你刚刚那么一弄,过一会儿就好了。”
季予乾扶着周嘉敏站起来,“来到床上躺一下,不在凉地上坐着。”
周嘉敏只觉得自己胃疼难忍,周身无力任由季予乾安排躺在床上,又一阵绞痛袭来她本能地侧蜷起来,手抓着被角按着胃。季予乾看周嘉敏痛苦的状态,心中暗骂自己,怎么总要对她那么凶,你在怕什么,怕她的拒绝,还怕她的柔情。“嘉敏,现在我能帮你做点什么吗?”
周嘉敏秀眉紧锁,看看季予乾,有气无力地说:“季总想和我谈什么,快说吧。时间不早了,我呆会儿还有课,不走怕是来不及。”
看着这样的周嘉敏,季予乾还哪里有脾气有质问,“我也没太多想说的,就是问你一句话,你刚刚说又安的话是真心的吗?”
周嘉敏以为季予乾要说自己哪里不敬业、哪里和自己唱反调之类的,没想到他会问这一句,“那你刚刚对我说的话是真心的吗?”说完,周嘉敏看着季予乾的眼睛,他现在仍是满眼只有自己,仍是满眼温柔,可自己却无从分辨真假。
季予乾犹豫了一下,听了刚刚周嘉敏气愤时冲口而出的“我讨厌你”,他就后悔之前的表白了,现在有机会逆转又怎会去自甘败落,“你知道的,心慈在门外,我是听到了她上楼的脚步声才那样说的。”
周嘉敏觉得自己这个问题问得有些可笑,明明知道他是在演戏却还要求证。“所以了,我是配合你演喽,哪个女人刚被自己男人打了都不会安静地再去听他说什么的,肯定是要发飙的。我这样才能取得你前女友的信服,当然闹翻,我就可以走了。我不呆在季家,也给她一个重见天日的机会,你们重修旧好,她当然就不会再在暗地针对你了。这样大家都解脱了。”
季予乾听周嘉敏前半段,原本微阴着的脸已经放晴了,但听到最后脸却彻底阴了,他很气,但看着躺在床上一脸痛苦的周嘉敏又不好发作,这个笨女人怎么能有这么无聊的想法。
季予乾压着心中不快站直身,“有些事情你不了解,不要自作聪明妄自下结论。你不舒服在家休息不用去上课,学院那边我通知顾校长。我去上班,有什么事晚上再说。”
周嘉敏没想到刚刚的狂风暴雨就随意在 “假的”“演戏”两个词的解释下,瞬间雨过天晴了。她很想说,自己说的是真的,但却没勇气说出来。季予乾若就这样走了,那自己刚刚不是白忍着胃疼折腾了。
季予乾往外走了几步,又被周嘉敏叫住了,“季总,等一下!我觉得咱们闹到现在这种承度, 我应当离开季家才符合常理。”
季予乾心知周嘉敏不想呆在这,他心情很不爽,他没转身冷冷地说:“你想怎样,请自便。”
周嘉敏听了季予乾的话,挪下地来站在床边整理床铺,季予乾闻声回头看看周嘉敏半屈的背影,心想要走的人留不住,由她去吧。
季予乾走下楼,田婶搓着手站在大厅里,看到他想说话。季予乾看一眼朱心慈房间大敞四开的门,有意提高声音阴沉着说:“田婶,周嘉敏要走不用留,也不用给她派车,让她自己走。我季家可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出了这个门,就别想再回来!”
田婶顺着季予乾的视线看了一眼,“少爷,予乾啊,嘉敏就是一时来脾气耍小性子,有什么事非闹成这样。这不是正合了别人心意吗。少爷,……”
“田婶,我去上班。”季予乾没再给田婶说话的机会。
季予乾刚刚走出去,屋内朱心慈的电话响了,朱心慈看看来电显示,微微一笑。她接起来,“喂,又安。找我有事?”
沐又安听朱心慈这样问,他有些不解,“心慈姐,刚刚不是给你我打电吗?怎么什么也不说就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