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新闻”“大事件”“掩藏在众人身后的大秘密”……万没想到,这老小子居然是来借钱的。
我靠。
付辰忍不住在心底骂了句:小爷是哪里长得像散财童子么……让你这么惦记着?
看着付辰颇为不爽的表情,郑诚安急忙解释:“三爷,属下借钱不是为了自己,我这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怎么也打发日子!是手下兄弟们。”
付辰给他说懵了:“什么,手下弟兄们?”
记得丁春喜调查过,这姓郑的并非团部的参谋,所属是原仲琪部的二营……现在他所有的部队都没有满编满员,若没记错的话,大概有几十个弟兄。
“这眼看就是春节了,军饷好久没发下去,兄弟们还要拿钱回家过年的。”郑诚安定了一定,终究是把憋在肚子里的话全说了。
“军饷?”付辰听到这里就更加疑惑了,“你是说,原仲琪拖欠军饷?”
郑诚安却摇了摇头:“原团长也是没办法,现在打仗,想必付司令和少帅也是焦头烂额,顾不上海伦的。”
付辰听到郑诚安的解释,一时间并没有开口,只暗自冷笑。
没听说过!
前线打仗的确顾不及后方的海伦,但没听说过因为前线打仗,就耽误后方的军饷。
黑豹子军所属的部队都是有定例的,从上到下一级一级都有备可查。
当年丁春喜在齐齐哈尔侵占军饷,不过区区十几个大洋,就被一撸到底丢去了锦州。若不是他付三爷的知遇之恩,大约现在还只是一个养马的小兵。
不过话说回来,军队里吃空饷克扣拖欠的现象还是挺普遍的,但还没听说过黑豹子军里,能让手下的弟兄们连个年都过不了的。
起先付辰听到“借钱”是有点不爽的,但现在听完对方的描述,他是气坏了。
“要说海伦如此富庶,就一个营的兵力,难不成还搞不来弟兄们过年的军饷?!”付辰气得拍桌子就站了起来,“可恶的原仲琪!司令每个月可是按照份例把军饷都分派下去的,他妈的……堂堂一个团长把部队混得就剩一个营的兵力了,居然还要克扣军饷!”
付辰这番发怒,多少是有点借题发挥的成分的;可他也是真正的震怒,眼瞅着过年一日近一日了,军饷都不给发,这算哪门子的领导?!
可他很快又是回过味来了,回过头瞪着瞠目结舌的郑诚安:“你说什么,是借钱?你都落魄成这样了,去哪儿还我钱?”
方才进门时候他就见对方披了一件少毛光皮的大氅,那狐倒不似什么便宜货……但成色已是成了那样,显然是相当落魄了。
“属下,属下自有办法就是了。”郑诚安低下头去,声音竟跟蚊子哼哼差不多了,“三爷,您放心吧!我,我明年一开春就把钱还上!”
是个什么法子,能这么个不惑之年的男人如此难为情?
付辰皱眉道:“屁话!总归是要说的,我倒是要听听……难不成还把自己论斤称了卖出去吗!?”
“三爷,您放心吧!”以为是真的怕借出去的钱打水漂,郑诚安还是老老实实回答着,“属下在海伦还有些薄产,虽然这兵荒马乱的已是不值什么钱了,但还上您肯定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