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哭的调都变了,江景泽急忙拉住付辰,好声好语地劝道:“家赫,家赫,你别激动,我这小舅舅犯浑,你别和他计较,来来来那边有汽水,你先解解渴。”
付辰见江景泽劝,也不好不给自家兄弟面子。
于是他放开夏元宝,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一边冷声道:“给景泽个面子,小爷也不难为你了!明儿一早十万现大洋给老子送到家,少一个字,看老子怎么收拾你的。”
虽说付辰已经松手了,可是夏元宝还是疼得不得动弹,只是哭着答应:“是是是,三爷放心,小的一定准时送到!”
一旁江景泽看到小舅舅哭得满脸鼻涕,忍不住脑仁疼,这要是被姥姥知道了,估计电话直接就从苏州打过来了,能把老爹骂死。
他急忙扶起夏元宝,劝道:“舅,您这是犯了军规,三爷这是网开一面,你要好好谢谢三爷。”
“是是,谢谢三爷!”事到如今夏元宝就算是再嚣张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连续点头回答。
然而,付辰却冷笑了一声:“别急着谢,我也没说就这么完事了。罚是罚了,打还要打的。”
这话一出夏元宝顿时呆住了,一张原本就挺白的脸,更加白的没有半点血色了,张着嘴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倒是江景泽却急了。
妈的……
这小舅舅比他大不了几岁,从小就是家人的宝贝疙瘩,不要说他父母姐姐们宠着,就算是他这个当外甥的都要让着,现在付辰竟然还要打,那他姥姥家不得炸了营了?
只不过,付辰的脾气也不是好惹的,要是敬着他顺着他怎么都好说,要是触犯了他的底线那不死也要脱层皮的。
思来想去,他最终还是为难地看着付辰:“家赫兄,我妈就这一个兄弟,他也是被宠坏了,皮娇柔嫩的,还是算了吧,不是已经给了十万罚金了吗?”
妈的,把这么一玩意硬塞进来,自己胡闹就罢了,堂堂东北军看在江叔的面子上,养他一个没问题……但这厮有点太过分了,还带着手下胡搞乱搞,不收拾一下是不行的。
况且自己刚回东北军,人们只是因为父亲和哥哥对他忌惮,未必真心服他——正是需要服众立威的时候,就这么个玩意送上门来了;真把他治了,岂不是一举两得?
所以,岂能因为江景泽的一番求情,他就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了?
当下怒道:“咱们东北军,向来军纪严明!在连队搞这些名堂,枪毙了都不为过!如今是看在江叔,还有夏姨的面子上,才未处置他!”
从小跟他一块玩到大,江景泽还是头回听到付辰口气如此严厉——尤其那森严的目光,像极了他家兄长付汗青。
当下就吓坏了,立马恭恭敬敬道:“是!”
付辰对着江景泽抬了抬下巴:“找个宽敞点的地方打。”
江景泽彻底哑了。
带来的那些个“帮手们”也是面面相觑,纷纷将询问的目光转向江景泽,把他看得直接怒了,昂首道:“都看我干什么,三爷的话没听懂?”
众士兵们这才是同时敬礼应是,将已经瘫软的夏元宝架起,往连部外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