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
就听追上来的数人拔枪要打,可是付辰开车的速度极快,在驶上大路的同时就择了一条路拐进另一条泥路之上。
视线被阻隔,就算他们再是放枪,想要把人或者是车打中都是不可能的了。
雨越下越大,没有雨刮器的挡风玻璃几乎让付辰失去了观察的能力。可他不敢停,谁知道这些见鬼的日本人还有什么歪招等着他——那两颗香瓜手雷也不知有没有将那两个日谍干掉!
已经拉锯了这么多日子,付辰胸口一直憋着火,恨不能现在就冲上战场把所有的鬼子杀个一干二净。
“家赫……”后座上虚软的付汗青迷离地张开双眼,身子颤抖如秋日的落叶,“你,你没事吧!”
都到了什么时候,兄长居然还在担心自己。
付辰咬了咬牙,一手把这方向盘进了实验室,拿出两颗制好的药丸递给他:“没事!兄长快吃下,对身子有好处的。”
他甚至连眼睛都快张不开了,滚烫的身体却觉得越来越冷,依稀听到自家弟弟的叮嘱,伸手接过药丸却没有服下。付汗青的唇角不由勾勒出一道不是苦笑却更甚的笑容:“家赫,你长大了,以后,就全要靠自己了!”
话才是刚刚说完,头一偏就彻底陷入昏迷。
震惊的付辰难以控制自己的嗓音,对着后座大声嘶喊:“兄长,兄长你怎么了!”
没有回答。
唯一能够回答他的,就是赤着的身子那道连血都流不出来的巨大伤口。
就算是军医的他,此刻简直周身冰冷,付辰刚想把车子停下,就看到道路的尽头,似乎是一座县城。
快,快过去!
近乎于发疯状态的付辰又是踩死了油门,这辆老旧的车子发出难听的轰鸣,却还是以最快的速度驶了过去。
县城不大,只有一条街道。不过,毕竟临近民国首都还算是五脏俱全。
付辰第一时间就寻到了家医馆,暴雨连着下了多日,街上连行人都罕有,这家铺子的郎中什么的也懒得开门,连门板还没有卸下来。
付辰把车停靠路边,飞跑过去砸开大门,招呼两个小伙计慌乱地将付汗青抬了进去。
“哎哟,这可伤得不轻!”郎中见了,伸手在付汗青腕子一搭,立马摇头犹如拨浪鼓成精,“去去去,现在就给我抬出去……我可不许人死在我的医馆!”
“放你妈的屁!”一听这话付辰还能忍?等下双眼圆睁怒斥道,“老子哥哥死不死的还轮不到你言语!去,把你所有的伤药绷带都拿上来,再烧一壶开水来!”
这郎中也不是个好脾气的,本来大雨天的给砸开门就在不爽,这少年带着一个濒死的家伙闯进来,还在此地大吼大喊着发号施令……这么多年了,凭借高超的医术他在县城里的身份一直不低,哪儿冒出来这么个野小子敢跟自己说话?
再次打量一番这两人的打扮,粗布麻衣的,也不像什么达官显贵,这濒死的年轻人连上衣都没有,等下使了药,药费诊费谁出?更不要提自己从不打算让人死在自己的医馆。
还为来得及下逐客令,付辰已经掏出两个现大洋扔给他:“现在可以了吧!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