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的危险,他会毫不犹豫地猛地加力,加速那只船的沉没,不管那只船的主人是白老三还是李顺。
伍德是一只隐藏最深的猎豹,时刻在窥视着眼前的猎物,他是一个最精明的机会主义者。
“怎么?你最近听到关于将军的什么事情?”李顺说。
“没有。”
“从我和将军谈话的口吻中,似乎听到他对你很欣赏,这一点,你没有觉察到?”李顺说。
“他欣赏我不欣赏我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说。
“嘿嘿……他似乎是想挖我墙角,似乎是想将你纳入他的旗下……要是他公开拉拢你,你会不会动心呢?”李顺说。
“你说呢?”我反问李顺。
“这个……嘿嘿……将军虽然是我的教父,虽然对我很好,但是,凡事都是有分寸的,我李顺做事的原则是任何人都不得危害我的利益,谁危害了我的利益,我就和谁翻脸:“李顺含含糊糊地带着阴冷的口气说:“当然,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我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我对叛徒处置的手段你也明白。”
“你在威胁我,是不是?”我说。
“呵呵……哪里,不是威胁,是警告!”李顺说。
“一个意思!”我说:“李老板,我也可以和你明说,我易克生平最痛恨的就是有人威胁我,而你,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地威胁我了,你不停地或明或暗拿我家人和我女朋友来说事,我对你已经是忍了再忍,告诉你,我的忍耐力也是有限的。”
我的声音里带着怒气。
“哦,呵呵,你看,你看,你怎么突然就发火了,我是和你说着玩的,开玩笑呢,你怎么当真啊……别这样啊,易克,我其实一直是很喜欢你的,我视你为手足兄弟,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你的女朋友……哦,不能是我的女朋友,但是可以是我的弟妹,我怎么能拿他们来威胁你呢,我可不敢。”李顺的声音变得温和起来:“你不要放在心上,你不喜欢这些话,我以后不说就是,我自己放在心里想就是……”
李顺这话等于没说,他这是换个方式继续威胁我。
我既愤懑却又颇为无奈,这一切都是我自己造成的,我要是不上贼船,能有今天被人挟制的被动局面吗?说来说去不能怪别人,只能怨自己。
停顿了一会儿,李顺又说:“我还是很相信你对我的忠心的,你虽然没有言语上对我表白多,但是,你的行动已经证明了一切……你对我忠心,我对你同样也是发自内心的一腔赤诚,亦客我愿意和你永远在一起,我们一起战斗,一起打拼,我们的青春在战斗中飞扬,我们的鲜血在打拼中交融,我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是你的,甚至包括我……”
我听了浑身不自在,这是什么鸟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我说:“什么叫你所有的一切是我的,什么叫甚至包括你?”
“哦,我还没说完,我说的所有的一切,指的是我们的共同事业,我说什么包括我,指的是包括我的生命,我们是生死患难的兄弟,你可以为我奋不顾身,我当然可以为你豁出去生命了。”李顺似乎努力在解释清楚自己刚才的话,似乎又为了掩饰自己刚才的失语。
他接着说:“还有,现在,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我们革命事业的低潮很快就要过去,现在形势一片大好,新的一轮更加猛烈的革命风暴就会来临,我们要精诚团结,紧密团结在以我为核心的领导班子周围,努力奋斗,争取用最短的时间把我们的团队我们的事业建设得更加强大,用我们的辉煌成就来告慰二子和小五的在天之灵。”
我听得哭笑不得,李顺的声音有些迷幻,又在不着天地地神侃了。
我突然说了一句:“你又开始吸毒了,是不是?”
“啊——没有,没有啊……”李顺被我突然的问话弄得似乎有些失措,忙回答着:“我没有吸毒,没有。”
很明显听出了李顺声音里的慌乱和心虚。
我什么都明白了,李顺又复吸了,正如老秦和四哥所言,他果真没有控制住自己,到底没有经受得住毒品的诱惑。
想到李顺身体内部或许已经被毒品腐蚀成了一具空壳,想到小雪的爸爸是个瘾君子吗,想到秋桐将要陪伴一生的未婚夫是个吸毒的黑社会头子,我的心里一阵悲哀和叹息……
我不想再说什么了,挂了李顺的电话。
李顺没有再打过来。
我坐在海珠的办公桌前看着电脑桌面上那则新闻,心里努力想琢磨得有深度一些,却怎么也想不进去,想不出这起事件的深度幕后到底会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