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
我点点头:“嗯……原来如此。”
“所以,一旦钓鱼也涂抹上市侩**的色彩,那么其修身养性的底蕴便黯然失色以至荡然无存。官场如角斗场,尔虞我诈、吹吹拍拍,是惯伎;用钓鱼作为感情投资,作为精神贿赂,是新法。这就是‘人被鱼钓走”’另一则‘世说新语。”老李颇为感慨颇有体会地说:“我钓了人家那么多年,又被人家钓了那么多年,到如今,才想透彻这个道理……人生啊,真的就是钓鱼……官场啊,人钓鱼的同时又是鱼在钓人。”
刚才我的一番话让老李有所沉思,而现在老李的一番话,却又让我颇有感悟。
我意识到,老李不但是一个阅历丰富的政客,更是一个颇有思想内涵的人,当然,他的思想在经历了这么多年的官场之后,未必都是正确的,出现一些扭曲和变态,也是可以理解的。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老李失去了手里权倾一时的权力,却有时间开始回味反思自己的人生了,这也未尝不是一种所得。
人生总是这样,在你失去一些东西的时候,必定会有所得,这是事物矛盾的必然性。
只是,我不知道仍没有完全脱离官场的老李能不能就这样善终,就这样安心静气在垂钓中在回忆中安度自己的官场余生。
我知道,官场是一个比黑道还要深的漩涡,一旦陷进去,自己就很难掌控住自己很难脱身了,很多时候,只能将自己投入到尔虞我诈的厮杀博弈中去,直到你死我活,直到胜负见分晓。
老李现在的情况是身在官场,却没有了权力,也就是没有了博弈和厮杀的资本,这对于他,无疑是最可悲的事情。
老李似乎对和我谈话很感兴趣,兴致很高,我不知道他是真的喜欢和我聊天呢还是因为大权旁落之后身边没有了前呼后拥的喧嚣,让他有些空虚寂寞,而我,填补了这个空缺。
分手时,老李和我握手:“小易,我只要是单位里没什么应酬,平时下午都会在这里钓鱼。”
看着老李期待的眼神,我明白老李这话的意思,钓完别人又被人钓的老李现在开始钓我这条鱼了,不过好像没什么不良意图,顶多是想让我没事来这里陪他聊天解闷。
我点头笑笑,没有说话,和老李告辞。
辞别老李,我开车走在滨海大道上,突然想起了小李,隐居在海边渔村的我的大佬李顺。
我决定去看看他。
我先到超市去买了两条大中华,然后开车直奔金石滩的海边渔村,到了之后,直接去了那渔家。
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晚霞映衬在海面上,给渔村罩上了一层金黄,在蔚蓝大海和黛色群山的映衬下,小渔村显得格外美丽动人。
李顺正坐在院子里的竹椅上和房东大哥聊天,见我来了,很高兴,接过我手里的烟,让我坐下。
房东大嫂给我端了茶水,李顺对大嫂说多做几个菜,要和我一起共进晚餐。
大哥大嫂去厨房忙乎,我和李顺坐在院子里抽烟喝茶聊天。
“今天下午,我见到你家叔叔了。”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哦……在哪里见到的?”李顺悠闲地晃动着二郎腿。
“海边,叔叔正在钓鱼!”我说。
“嗯,老爷子现在是闲职,屁权力没有,整天闷得发狂,以前那些人前马后拍马屁的都没了踪影,一个人寂寞呢,也就只能靠钓鱼来打发时间了。”李顺说:“哎——人走茶凉呶……他都和你聊什么了?”
“没聊什么,就是谈了些钓鱼的体会。”
“没问你现在干嘛的?”
“问了,我说在秋总那里做事的!”
“你没说跟着我干的事情吧?”
“根本就没谈起你……”
“那就好。”李顺顿了顿:“对了,秋桐和小雪最近怎么样?”
“一切都很好!”我说。
“嗯……提高警惕,不要疏忽大意!”李顺说。
“我明白!”
“白老三那边,有什么动静?”过了片刻,李顺又说。
“白老三那边。”我想了想,说:“白老三把剩下的四只虎废了!”
“哦……哈哈……”李顺乐了,眼神一亮,看着我:“白老三真的把那四只虎废了?”
“是的!”
“好,很好,不用我动手,这***就开始自残了。”李顺笑起来:“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