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寻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并不怎么高兴,一进门就臭着脸,平日他一回来,小宝就会扑过去讨抱,今日却被他的黑脸吓到,直把头埋在奶娘怀里不出来,小念念也特别乖巧,交作业时小心翼翼的看着她二叔,见他面无表情的收下转身离去,她才拍着胸口,呼了口气。
“二叔今天的脸好难看。”小念念跟墨香告状,墨香点点头,“二少爷今儿心情不好,大小姐乖,别去吵他。”
“我带弟弟回房去玩。”
小念念叫奶娘放下小宝,牵着弟弟的手小心的下台阶,“你跟婶婶说,我们回房去玩。”
“是。”墨香交代奶娘、丫鬟仔细侍候,看她们姐弟在丫鬟仆妇簇拥下走了,才转身问小丫鬟,“谁惹二少爷生气?”
“没人,二少爷从外头回来,心情就不太好。”小丫鬟小声道。
“让人去问问,怎么回事。”
不多时,就传消息回来,墨香便去跟范安阳说,范安阳听了抿着嘴摇头,“我去跟他说说。”
“二少爷正恼着,您可别跟他拗着来。”
“没事啦!”笑着打发墨香去看看小念念姐弟,她自己则去画室,杜云寻没点灯,独自坐在窗前,窗外的月光照亮他的侧面,显得孤寂而哀伤。
“你觉得是父亲的意思?”范安阳坐到他面前,开门见山直接问。
“是或不是,又有什么差别?”
范安阳拉过他的手,杜云寻的手骨节匀称修长有力,掌心温热,“你在吃醋?”
杜云寻扭头看她。月光下,女子的面容莹莹,笑容灿灿,明明照在她脸上的是月光,可是在他眼中,那笑容却似朝阳般熣灿。
“吃谁的醋?”
“三弟啊!"范安阳笑道,“要是我。我也要吃醋。万家做这么多坏事。不说父亲,就是祖父也这么护着,没有痛快的把谋害云瑶的凶手处置了。就连意图向小宝下手的万家舅父们,也手下容情。”
杜云寻冷哼,范安阳起身坐到他腿上,偎在他怀里。“你吃醋。因为你认为,祖父和父亲对万家表兄弟们网开一面。是为三弟之故。”
他还是没说话,不过身体却僵了下,范安阳又道:“这些年来,许家舅父一直放外任。对你和大哥别说照拂,就是日常也很少往来,你觉得是祖父和父亲的错。”
“难道不是?”
范安阳拍拍他的胸口。“你别忘了,之前是夫人当家。你觉得许家舅舅若年年都有送节礼来,她会怎么做?”
那还用得着说吗?若他亲舅舅有送什么好的来,肯定也被那女人昧下了,因为范安阳管着家,所以他现在对家中庶务要比从前了解的多,父亲和祖父整天忙着公事,还常常夜宿官厅,有时忙起来,几天几夜没回府也是常有的事。
“昧下不说,甚至张冠李戴,把舅舅送来的节礼,给你和大哥的礼,说成是万家送来的,把东西收入自己的库房,然后拿给三弟和二妹妹去用,舅舅远在任上,素日又少往来,谁会知道她在中间动了什么手脚呢?”
杜云寻若有所思的玩着范安阳的手指头,“你说的有理。”
“舅舅远在任上,就算父亲和祖父有照拂他,你和大哥也不知道吧?”有时候,关键时刻在朝堂上相帮一句话,可比金钱财货要值钱得多。
范安阳伸手轻抚他的脸颊,“我问你,你觉得万家几位表兄弟,真的能考上功名吗?”
杜云寻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你的意思是……”
“他们真的有才吗?我看不然吧?”范安阳嘴角微翘,杜云寻长叹一声,“你说的对,我是在吃三弟的醋。”
“这很正常啊!人都是偏心的。”范安阳坐起来,以手指轻点他的胸口,“像我,就很偏心啊!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我会记得给苑表姐留一份,却不会分给我二姐和三姐她们。”
杜云寻笑,“那能一样吗?你二姐和三姐她们从小就欺负你,王家表姐好像从没欺负过你,还会带东西给你。”
“是啊!”范安阳轻笑出声,重又偎回丈夫怀里,小两口说起悄悄话来,墨香在外头探了探,见他们两头碰头在说话,忙转出去。
万家一事落定后,紧接而来的是十皇子的婚事,这一次,高尚书夫人称病没去,高家老祖宗却来了,高大夫人随侍在侧,二夫人和四夫人也陪在一旁,倒是三夫人不见人影。
与上次一样,高家老祖宗看到丁老夫人一行进门,便高兴的朝她们招手,丁大夫人和丁文芙姐妹簇拥着婆母走过去。
文官和勋贵的家眷虽同在一处,但因往来的圈子不同,坐席并未混杂在一起。
范安阳跟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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