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等我把帐算完,就带你们去看房子。”
“欸。”
张婆婆很快就算完帐,将店门一关,带着她们从店后头出去,张婆婆身手矫健,手上的灯笼忽明忽暗,其实根本看不清路上有些什么东西,但张婆婆就是没撞上任何东西,反倒是楚明心,手里虽然提着灯笼,却还是被路旁摆放的东西绊倒好几回,走在她身边的小梅差点被波及,张婆婆瞧着心里暗摇头。
也不知让小梅跟着她是好还是坏!
走没多远,就到了地头,这小宅子是张婆婆日前才收回来的房子,这宅子是三间两耳房没有东西厢房的一进宅子,虽也是独门独院的,但地方实在很小,反正她们只有两个人住,住太大的地方。有很多地方照料不到。
其实张婆婆原本是想叫她们两去她那里住,但她那里离客店太近,难保那对姐弟见了她们两又起什么贼心思。
楚明心看看宅子满意的点点头,她也不想跟张婆婆住,张婆婆太精明了,那双眼像是能看穿人的心思一样,虽然知道她对自己没恶意。相反的还助她良多。但她实在不想住到张家去。
张婆婆很快就跟她们议好房租,说好隔天下工就搬过来。
范府正房,范夫人正在和长媳商议着范安菊的嫁妆。婆媳两拿着单子涂涂写写。
“母亲,三弟不久就要外放了,公中是不是要拨笔钱给他?”大少奶奶问。
范夫人点头,“他是咱们家的子嗣。他要外放,公中自然要拨笔钱给他花用的。嗯,还要派几个得用的管事,让他们先带着人去任上打点一番。”范夫人跟着点拨媳妇,“出门在外。有不少事要注意的,长青日后怕也是要外放。”
大少奶奶出身世家,自然是明白这些事情。当下就拿出她娘的经验谈来和婆母交流。
婆媳两聊得起劲,浑忘了她们原是在商量范安菊的嫁妆了!
直到范安柏兄弟回府。她们才意犹未尽的各自忙去,临走时,大少奶奶略显迟疑的问:“母亲,刚刚咱们聊的这些,可否跟三弟妹说一说?”
“行啊!你能替她想,是好事,再说,他们在外头若能少吃点苦头,咱们在京里也能少些牵挂。”
说白些就是,好好的教导她,让他们夫妻在任上,别犯蠢,别惹事,省得咱们在京里,还要忙着为他们收拾善后。
大少奶奶掩嘴而笑,范安柏冷哼,“会有人看着三弟的,母亲不必挂心,倒是三弟妹,找个机会好生的跟她说,别以为她在后宅里,就不会生事。”
是是是,范夫人婆媳点头如捣蒜,杜大少奶奶殷鉴不远,若她别听信外间传言,也就不会被歹人轻易哄住,傻呼呼的带着儿子及心腹们跟人走,最后因此早早香消玉殒。
大少奶奶决定,明儿就去找三弟妹好生的说道说道去。
范夫人其实并没那么担心,范安松身边还有个冬青呢!范安松是好是歹,对她可是有着莫大的影响,三少奶奶进门这些年,她们妻妾间倒也相安无事,甚至许多时候,范安松要更倚重冬青一些。
想来,她也不想换个女主人吧?有她在,是不会发生如高明亭那种事的。
三少奶奶捏着帕子踉跄的从姜姨娘的屋里出来,范安松看着她直摇头,“我早跟你说了,别戴那些劳啥子的出来眩耀,你不听,这下好了,姨娘正在替二妹妹的嫁妆发愁,你自个儿送上门去的,怪谁呢?”
哭到鼻子发红的三少奶奶气得直跺脚,“我怎知她们母女这么……”不要脸啊!
说什么妹子要出嫁了,他们身为兄嫂的,要给她添什么礼?她都还没想好要怎么回答呢!谁知范安菊早早就相准了她头上的水晶蝴蝶簪,竟然不要脸的直接拿走。
“那对水晶蝴蝶簪,是我爹在南边外放时,从海对边的商人手里买来送给姨娘的,姨娘还在时,跟妹妹说好了,要留给她做嫁妆的,一直都收在库房里头的,你怎么会想到翻出来插戴呢?”范安松不明白妻子在想什么,虽然范安兰已被出族,又委身表哥做妾,但姨娘给她的嫁妆,他们做兄嫂的怎么能擅自取用呢?
“我,你,你不早说,我怎么会知道啊!要早知道是姨娘留给妹妹的,我怎么会去拿来用?”三少奶奶觉得自己委屈极了。
范安松却觉得妻子实在不讲理,“早跟你说了,库房的东西别去乱动,你偏不听,你去动干么呢?真是。”
“我,我这不是怕吗?我们不日就要起程离京,这库房里的东西,我总是要点一点的吧!我怎么知道,那些东西不能碰?”明明都是丈夫的生母留下来的东西,她身为媳妇,却不能自由取用?
想到库房里,那些好东西竟然还要分给那个被出族的小姑子,三少奶奶就来气,再加上范安菊当着丈夫的面,强抢自己的东西,他就只会怪自己不该擅自取用,既然是要留给范安兰的嫁妆,他怎么不当场拒绝她,把东西抢回来啊!就只会冲着自己发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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