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的罪名未消,身上也无官职,所以没有太后恩旨,他根本进不了宫。”
楚明心大骇,“那我呢?”她抓着奶娘的手追问,“我爹可是世子啊!”
“是,可您已经出嫁了。”
奶娘苦笑提醒她,楚明心觉得嘴里泛苦。“那……”她原还想着趁着今儿宫宴,要让范安阳难堪的,没想到自己竟连进宫赴宴的资格都没有?
脚下一软,楚明心便晕了过去。
她这一晕,自然是要请大夫的,也就惊动了准备赴宴的富阳侯夫人等人。
一时间她的新房里,衣香缤影好不热闹,大家都以为楚明心有喜了,赶在这个时候传出喜讯,说不得进宫一说,太后会宣她和十一郎进宫呢!
如此一来,富阳侯夫人也就有机会向太后请求,撤了十一郎的罪名。
富阳侯夫人等人满心期待,外院的富阳侯等人也等着好消息。
只是大夫诊脉出来之后,富阳侯夫人的脸色就变得很精彩。
“你是说,她并未有喜?”富阳侯夫人铁青着脸质问着。
大夫是杨家的供奉,对楚明心的身份很清楚,他点头重申,“十一少奶奶还是完璧之身,今儿会晕倒,是心思过重又体虚所致,老夫先开帖方子让她补补,先把身体调养好,等圆房后很快就能传出好消息。”
总而言之一句话,您家这位新媳妇还没圆房呢!想她生孩子?先让她圆房再说吧!
大夫这话虽未说出口,可屋里谁是傻的,不懂这个理呢?
“去,把十一郎给我叫来。”
仆妇应命而去,可是足足等了小半个时辰,都够来回内外院两三趟了,却不见十一郎出现,富阳侯夫人气极,富阳侯打发人来问,并道十一郎因不必进宫赴宴,早早就出门玩去了。
富阳侯夫人眼前一片漆黑,“这个孽种。”
杨大夫人听得不喜,“母亲,这事可怪不得十一,说不定是那丫头不让十一近身呢!”
“若是如此,也是你们夫妻的错,谁让你们自做聪明。”毕竟是在楚明心屋里,富阳侯夫人不好骂得太明,眼看时辰不早,只得憋了一肚子气赶着进宫去。
宫里宴席上,范夫人挽了女儿的手,低声道,“我原还担心,今儿进宫赴宴,万一遇上了楚家那丫头为难你怎么办?不想,她竟没进宫来。”
“咦?这是为何?”
范夫人暗笑,“我记得他流放西北,太后装病逼皇帝让他回京探望她,但是皇帝好像并未撤销他的罪名。”
“所以,如果有人因此弹劾杨家,他还得回西北服刑去?”
“应该吧!”范夫人道,“不过你祖父不会为此让人去弹劾他,把他弄回西北去做啥?就是要留着他,等那天应景了,一举扯下杨家来。”
宫宴上的菜肴大多是半温不热的,范安阳赴宴时,就在马车上吃了点心裹腹,因此对桌上的菜肴,仅动了动筷子,并未入口,范夫人亦是如此。
等散席,母女两一起行动,走没几步,就遇上了丁老夫人婆媳,然后是丁文芙,说笑间,就遇上了富阳侯的女眷。
虽然私底是水火不容,但明面上,还是得一团和气,丁老夫人带头向富阳侯夫人福礼,双方互相问候后,错身而过。
富阳侯夫人她们欲往慈和宫去见太后,丁老夫人她们要出宫,一众等着看热闹的人,见她们就这样散了,不免有些失落。
慈和宫里,太后意兴阑珊的把玩着一柄通体全白的玉如意,边漫不经心的听富阳侯夫人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抱怨着。
“行啦!再说下去,都要下宫钥,你们难道要留在宫里过夜不成?”太后不耐烦的打断富阳侯夫人不知重复了第几次的抱怨。
富阳侯夫人一噎,一口气差点上不来,亏得世子夫人眼捷手快,利落的拍顺了她那一口气,才让她缓过气来。
“娘娘……”
“你别再说了,直说你想怎么做吧?是想让他们小两口和离,还是……”太后没了耐心,给十一郎娶个声名狼籍的女人为妻,不是他们自己做的吗?现在来跟她哭什么啊?
楚明心那丫头也是,打小看她,是个聪明人,怎么会做出这种傻事来呢?离家出走还传出她是追着男人而去,啧!
皇上虽未明言,但那次建议她给楚明心赐女诫和戒尺,她就知道了,皇上这是在怪她,要不是她从前纵着秀宁那丫头,给她赐婚,这些小辈怎么会有样学样呢?
一边是娘家人,一边是素来与她关系良好的婆家人,让她挺谁好啊?
太后不悦的瞪了富阳侯夫人一眼,娘家人不省心,侄孙和侄孙媳妇不圆房,难道她能下旨让他们圆房不成?
这要传出去,可就成了大笑话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