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近年关家家户户就越是忙翻了天,范安阳这个被赶鸭子上架的临时当家主母,自然是不例外,不过幸好,杜府现在采用了新制度,分层管理起来,着实省力许多。
范安阳和顾嬷嬷将内院诸管事们的职务做了调整后,虽有人抱怨不已,但更多人为之道好,因为贪奸耍滑的人日后想再偷懒推诿可就没那么容易了,而只会埋头做事不擅言词的人,也总算有了能出头的机会。
杜夫人那厢得知之后是气得半死!
愤愤的砸了一整套粉彩薄胎踏雪寻梅茶具,她跌坐在炕上,气得手指直抖的问身旁的丫鬟,“艾方家的和苏云家的,真的这么跟你们说?”
“是。”系着雨过天青腰带的丫鬟,怯怯的扫了脚边的茶具碎片一眼,心疼如绞啊!夫人这个败家的,随手这么一砸就是这么一套近百两的茶具!莫怪老爷现在都不乐意进正院来了。
另一个系着桃色宽版腰带的丫鬟,眨了眨眼,上前将前者撞开,讨好的跟杜夫人说:“要奴婢说啊!夫人大可不必把她们放在心上,她们两个素来就是胆小怕事的,还不如郑平家的晓事呢!”
被撞得肩头生疼的丫鬟心道,郑平家的最是懂得见风转舵,她可是最早向顾嬷嬷示好的人之一呢!她轻抬眼睃了正在讨好夫人的桃喜一眼,夫人原在气头上,也不知桃喜跟她咬耳朵说些什么。此刻竟然转怒为喜,最后甚至抚掌笑出声来。
“大妙,此计若成。你桃喜当算头功。”杜夫人边笑边往身边的炕桌上探手,却没摸到她常用的茶盏,转眸看去,原摆放在炕桌上那一整套茶具,已经被她砸在地上了。
桃喜眼色极好,见状忙转头对刚刚被自己撞开的丫鬟吩咐道:“青青,茶冷了。还不快点去给夫人重沏壸茶来。”
青青抿着嘴去了,要进耳房时。正好与要出来的喜嬷嬷迎面撞上。
“哎唷!死丫头你怎么走路不长眼哪!”喜嬷嬷大呼小叫的嚷嚷着,青青忙不迭的赔不是,喜嬷嬷斜睨着她,“哟!原来是青青啊!”
“喜嬷嬷。”看喜嬷嬷欲往上房去。青青忙拉住她,“嬷嬷慢些,夫人正在气头上,刚刚才砸了最心爱的茶具呢!”
喜嬷嬷疑道:“怎么是你来泡茶?”平常不都是桃喜那丫头沏茶的吗?
想到桃喜那妩媚的姿态,姣好的身段,喜嬷嬷眸色微暗,她几番提醒夫人要留心身边有心大的丫鬟,可不知夫人是怎么想的,老是防着青青。却偏着姚喜。
青青没和喜嬷嬷多说,而是转入耳房去沏茶。
喜嬷嬷是夫人身边的老人了,若是夫人失势。她的日子绝对要比她们这些丫鬟们难过,有她看着,应该就不会让夫人做出胡涂事来。
青青是杜云启兄弟去湖州之后,才进府侍候的,因此她并不知晓,杜夫人曾经做过什么事。喜嬷嬷她们这些老人曾为杜夫人做过什么,若她晓得的话。是绝计不会想让喜嬷嬷去防着杜夫人做傻事的。
稍晚,杜夫人就捎了封信,分别去给她嫁到尤家的长姐,和嫁去黎家的妹妹。
尤大太太和黎家四太太日子正难过得很,自打女儿被杜相命人送回府后,还让管事不阴不阳的说了一番话后,她们姐妹的日子就似从云端跌落谷底。
起初,因有杜夫人作保,肯定能让她们的女儿嫁入杜府,有杜相在,何愁自家儿郎没前途呢?
可是随着女儿们在湖州失利,最后被公婆做主,草草嫁人了事,她们的日子就开始不好过,公婆冷面冷言,丈夫失望,妯娌和妾室们幸灾乐祸的眼神和议论,都让她们几乎崩溃。
待杜云启成亲时,杜夫人许诺,道是,杜云寻尚未娶妻,只消她们两的女儿够聪明,定能嫁进杜府,尤大太太不敢轻信,黎四太太亦然,她们两是再也不想让女儿们去碰钉子了!
自打杜、范两家传出喜讯,杜夫人邀姐妹们来自家做客,还把两个小外甥女留下小住,这一住就是好几个月,原本两姐妹都不愿女儿为妾,可是看看杜家媳妇一个家世高过一个,杜云寻的未婚妻又是个傻子,又未及笄,就算成了亲也侍候不了男人,管不了家,自家女儿就算为妾,有杜夫人这姨母婆婆撑腰,那定能专房专宠还能掌家啊!
只是万万没想到,事不但没成,女儿们被杜家不给情面的送回来,杜夫人还因此事被杜相夺了掌家大权,尤大太太自此是蔫了下去,忙着准备过年,饱受妯娌明里暗地的嘲讽,与妾室和庶女们的挑衅,还要忙着给小女儿相看人家,想赶紧把女儿的亲事定下来。
黎四太太不当家,挨了婆母一番训斥后,她却没着急女儿的婚事,想等着年后去榜下捉婿呢!
谁知,这日竟接到了杜夫人的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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