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昭然院是她们那位备受娇宠的姑祖母待字闺中所住的院落,四姑娘和五姑娘想而不可得的地方,有机会能进去逛逛,哪有不应的理。
当下三姐妹就拐了弯往昭然院来,看门的婆子在院门前相迎,门里的小丫鬟早已机灵的往里通报去了。
丁香和砚月刚侍候范安阳更衣,听到四姑娘她们来了,忍不住小声抱怨道:“姑娘才回来,都还没喘口气喝口茶呢!”
“三姑娘被禁足了,她们就自己往姑娘您这儿来!”
范安阳没好气的睃她们一眼,“她们怎么说都是我的姐姐们,你们可不好在背后议论主子啊!”
“是。”丁香砚月曲膝福礼,墨香正忙着给范安阳梳个纂儿,她嘴里咬着篦子。手里拿着尖尾梳,瞪了丁香她们一眼,待将纂儿梳好。才道:“你们小心些,别以为在姑娘屋里就放肆,这习惯得改,不然跟姑娘去了婆家,指不定几时就因这习惯给姑娘惹祸。”
砚月白着脸应诺,丁香动作略僵的点着头,看她们两这个样子。墨香恼她们不争气,张口要再说什么。范安阳制止墨香再说话,轻声开口道:“墨香是为你们好,现在是自己家里,我上头有祖父、娘和兄弟们护着。就是旁的主子看你们不顺眼,想挑你们的错,也得先拈量自己的斤两,可去了杜家可就不同了!”
看砚月和丁香的表情转为凝重,范安阳方才又道:“我嫁去杜家,是新媳妇,年纪又小,就算不出半点错也是错,你们要是轻忽。犯一丁点错,怕是会被人往大里说,即便是师兄也护不住你们。更何况是我?你们都记得杜家的当家主母不是师兄的亲娘吧?”
“记得。”
她们还知道,姑爷小时候差点被淹死,就是这位杜夫人的杰作。
“你们看,她连正经主子都敢害,你们若被她拿住了把柄,后头的事情可想而知。”范安阳点到为止。砚月等人听明白了,正色应诺日后必定会小心谨慎。注意言行。
说话间,范安菊她们已来到正房外,范安阳到正房外将人迎进来,屋里暖融如春,四姑娘深吸口气,觉得屋里这味儿实在是香,便问,“妹妹这儿熏得是什么香啊?闻起来不呛鼻又舒服。”
“我没熏香,只是让人摆了新鲜的果子。”范安阳坦言,四姑娘犹不信,硬是去墙边长案上摆的香炉仔细的瞧,见里头并无燃香,但上首罗汉榻后方摆得黄梨木大案几上,正中摆着一个大大的竹篮,里头摆着青柠、梨等水果。
五姑娘看着屋里精致的家什,心里直泛酸,“祖父待妹妹真好,妹妹还没回府,祖父就发话,让大伯母将要给妹妹的嫁妆都往这里头摆。”
“都说祖父疼大哥,其实该说祖父最疼六妹妹才是。”
四姑娘和五姑娘你一言我一语的,都在同一个话题上绕,也是啦!她们是三房的,又不能说范夫人偏心疼女儿,就是范安菊也不好说嫡母偏疼嫡妹,那是人家嫡嫡亲的宝贝女儿,不疼她,难道要疼她这庶女不成?
所以看四姑娘和五姑娘围着范安阳泛酸,范安菊再解气不过,不但不曾帮忙分说,还时不时挑弄四姑娘她们攻击范安阳。
墨香她们气恼不已,范安菊的丫鬟焦心极了,别房的不知范夫人的手段,难道她们不知道吗?二姑娘今儿是怎么了?竟然挑着三房的两位姑娘欺负六姑娘,若是让夫人知道了,二姑娘就糟了!难道她还不懂,她的前途,她的终身全掌握在夫人的手里啊!
三姑娘殷鉴不远,二姑娘平日是个聪明的,怎么今儿却犯傻呢?
范安菊倒也不是犯傻,只是心有不甘,同是父亲的女儿,为什么范安阳和范安兰的命就是比她好!
范安阳明明变成了个傻子,却还有佛祖显灵让她得遇贵人治好傻病,这还不算,范安阳未及笄就将嫁入相府,而她,好不容易订了亲,却因为男方守孝而婚期延后,最后竟因男方在孝期搞三捻七,被祖父认定没出息,而做主退婚。
范安兰犯错,被祖父送去庵堂以示惩戒,父亲不舍,硬将她接回来,范安兰仍不知悔改,又屡屡犯错被禁足,父亲疼她,便寻机解了禁。
凭什么啊!
范安菊恨三房两丫头不成钢,三房的两位姑娘也觉得很挫败,她们的攻击并未得到响应,五姑娘早早就鸣金收兵,独剩四姑娘顽强攻击,不过范安阳就是不回应,让她的拳头像是落在棉花上,范安菊在旁看着,心里暗恼着三房两姐妹战力不高,却又不能明着出手,只能暗暗着急。
寻思着是不是要告辞了,忽然范夫人那儿派了丫鬟来请范安阳,“六妹妹不是才从母亲那里回来,怎么又突然派人来请?”
范安阳笑了笑,“一早接了消息,说是我外祖母回京了,想来是派人上门了吧!”(未完待续)
ps:先上草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