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打听过了,驿馆里住着的,可不只她们古家和隔壁的杜家。
古姑娘却是不知,她家旁边两个院子的住客是一道来的,虽然古家人到得较早,与姚都指挥使的人前后脚到驿馆,但因姚都指挥使官阶较高,且是奉御命行事,驿丞等人自是先为他的人鞍前马后。
通州驿馆本就往来者众,占地广阔客院数十,奉姚都指挥使之命前来的亲卫是个老道人,做事是滴水不露的,都指挥使身边带着的军汉子们,火里来水里去,住什么屋子?有块不受风的地儿给他们,他们就乐呵得诸事自理了!
可这回出门,不止都指挥使的亲戚,还有范太傅及杜相的孙子女们,还有个小曾孙女哪!有女眷跟着,怎么能轻怠呢!听都指挥使说,这回,,还得请范太傅在皇上跟前递个话,更需杜相在朝堂上帮着敲边鼓,再怎么着都得把这两家的女眷招待好。
不过他们也不能过份了!把所有好院子都给占了,总得留些给别人用。
所以古县令一家才能分得两个位置、屋子都不差的院子。
古姑娘安抚好爹娘,便带着丫鬟往下人和姨娘们混住的院子去,一出门就见对面的院子门敞开着,几个穿着大红胖袄的军士快步跑将进去,然后就听到他们说了几句话,就见四位少年郎分着不同色的斗篷,在他们簇拥下疾步而来。
“姑娘。咱们避一避。”古姑娘的奶娘扶着她的肘想引她避让,谁知却扯不动人。
“姑娘?”
就见这姑娘一双妙目看着对面院子出来的几位少年郎。
他们正说着话,目不斜视的越过她们而去。来请范安柏几人的军士瞧见了,偷偷暗笑。
领头的百户瞪了他们几个一眼,令他们快步跟上,自己却不屑的睃了古姑娘主仆一眼,方才转身离去。
古家的丫鬟、仆妇看到那眼神,都觉得自家小姐被鄙视了,于是同仇敌忾的瞪向那百户。那百户不以为意的伸手招来守门的一婆子,“跟杜家跟大少奶奶。还有去跟范家姑娘说一声,都指挥使把几位少爷们请过去用饭了,请她们自便。”
“是,老奴这就去说。”婆子应声腿脚利索的往杜云启和范安阳两处院子去。
古姑娘见婆子往自家院子旁边的院子去。忙朝身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去盯着。
丫鬟暗叹气。
自去打听不提。
“都指挥使把大少爷和七少爷都请去了?”
“是,杜家两位少爷也去了。”那婆子恭敬的道。
范安阳点点头,又问她可去通知杜大少奶奶了,那婆子面有难色,“那位根本听不进去,老奴才说了头,她就哭天喊地的抹泪,老奴都不知她到底听进去了没?”婆子尴尬的笑了笑。
墨香已经接口道:“杜大少奶奶素来体弱。这些天舟车劳顿的怕是累坏了,嬷嬷别放在心上,一会儿我们姑娘再使人过去说一声就是。嬷嬷身上还有差事。可别误了正经事才好。”边说边递了个荷包过去。
接过荷包的,顺手揉了下,婆子笑容满面,“多谢姑娘,多谢姑娘。”看门的婆子是驿馆的人,揣着赏钱曲膝福礼告辞走了。
范安阳对墨香道:“你亲自过去。跟蓝妈妈说一声,省得一会儿大表嫂等不到子守表哥吃饭。又生气着恼了!”
“是。”墨香也觉得这事还是自己亲自走一趟为妙,出门在外,可不好让人传出什么来。
杜大少奶奶不介意名声,可她家姑娘不日就要嫁进杜府,杜府大少奶奶名声不好,焉知日后会否影响到她家姑娘。
严筠让人开箱笼取出父亲的冬衣,赵褚的冬衣她正带着丫鬟们现赶,好容易今日赶出来,正好叫人一道儿送过去。
她正叫人送衣服,正好见墨香出去,便问了一声,知道姚都指挥使把范安柏他们找去吃饭,轻叹口气,唤住墨香,转头对范安阳道,“天冷着,入了夜更冷,你让人把他们备着御寒的衣物,与阿彩一起送过去,省得他们回来时受寒。”
范安阳点头,墨香不待她开口,便笑着道:“奴婢知道了,这就去跟蓝妈妈说去。”
墨香先往范安柏兄弟和杜云寻并两位千户住的院子去,交代了丫鬟们把御寒的袍子、斗篷找出来,交代给小厮拿着,然后又往杜云启住处去,蓝妈妈正忙得脚不沾地,不过事关姑爷,旁的事可以先搁下,命丫鬟去开箱笼,找出来的却是甫成亲时做的冬衣,再翻,竟是连件新的也不曾见。
蓝妈妈暗叹气,大少奶奶有心思为刘奶娘的女儿撑腰添妆,自己女儿的新衣都是二少爷屋里的嬷嬷们代劳,她原以为大少奶奶只对女儿不用心,没想到她竟是连丈夫也没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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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京中,姚都指挥使立了功回京来,怎不引起相关人士的关注呢?尤其他如今可是荣登皇子岳父呢!诚王虽不是皇后所出,但他的生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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