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酒坊的品酒大会就设在杜家酒坊旁的杜康酒楼,不用说,大家都知道,这是杜家酒坊开的,酒坊是杜家现任家主掌理,酒楼则是他二弟和三弟掌管,杜家兄弟虽是同父异母,却是异常的团结,在地方上可谓是传奇一则。
大户人家里,只要有嫡庶子的,或多或少,都有些争端,小打小闹的有,为争家产闹上公堂的也有,甚至前些年,还曾出过命案,一家富户嫡子应庶兄弟之邀上杜康酒楼饮宴,散席后却离奇死亡,其兄弟道是酒楼有人下毒,害死他们兄弟,要酒楼负责拿钱了事。
杜康酒楼的两位东家执意报官,不肯私了,那家兄弟便找上酒坊坊主讹钱,反被酒坊坊主命人打将出去。
“吃一顿饭就死了?”瑞芳和墨香都觉不可思议,坐在旁边的范安阳抱着迎枕没说话。
“嗯,离奇了吧?”王进菀咧着嘴笑道。
范安阳点点头,“这案子后来是谁审的?”
“二舅啊!报了官,知县大人接了可断不了案,便往上呈送,就到了二舅那里,这一审啊!嘿,竟是……”
话未说完,车夫缓缓将车停下,跟车的婆子道:“姑娘,到杜康酒楼了。”
女眷不在楼前下车,而是转到专供女眷出入的侧门,范安阳扶着婆子的手下车,严筠已在旁边相候,“你们两个倒是到的慢,丁家的两位姑奶奶和十三姑娘已先随二夫人进去了。”
“还是先生好,在这儿候着我们。”王进菀上前就巴着严筠的手道,严筠低头微笑,范安阳见状眼珠子一转,“不会是先生和尤先生又斗起来了吧?”
“还好,在外头要端着派头,没斗起来。”严筠暗舒口气,饶是如此。这两位还是口上不饶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当着徒儿的面,也没能让二老收敛些。这在外头不比在家,总得留些面子给二老,索性就避了出来,省得看了气着自己。
范安阳她们一到,她可就有人陪着了!不用苦逼的去盯着老小孩啦!
“咦?你娘呢?怎没来?”严筠边问边领着她们往酒楼里走。
“嗐!甭说了!”王进菀说到这事就心烦。
严筠奇道:“你娘那天说你嫂子有喜,我瞧她可高兴了! 怎么今儿却没来?”
“要来之前出了点事,所以我娘不便出门。”
严筠闻言看了范安阳一眼,只见范安阳朝她微微摇头,知不是什么好事,便不再问。领着她们往酒楼大厅的楼上走。
杜康酒楼大厅是散座,桌次间没有任何屏障相隔,二楼是散间,桌位间以屏风相隔,三楼是雅间。大小不一,小间的仅容一桌四椅,或是一桌两椅,大的雅间约莫可摆上两张十人圆桌。
不过今日,二楼的屏风都收起来了,三楼雅间的门都敞开来,为的就是方便大家看到一楼大厅品评大会的实况。
丁家订有雅间。丁二舅身为品评人之一,就端坐在大厅一长桌前,与他同桌的,皆是湖州一地德高望重之人,严池和尤昱春就坐在他的两侧,两老头隔着丁二舅还在斗嘴。不过看丁二舅一副故作为难的样子,就知没什么要紧。
严家的雅间里坐着莫家兄弟和单珏城、顾见之师兄弟,严筠交代人小心时候,便随范安阳她们去了丁家的雅间,才走上二楼。就听到一少女娇脆的道:“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咱们那个高傲不理人的师姑啊!”
这种水平的挑衅,就是王进菀都不屑理会,更不用说严筠和范安阳了,丫鬟们簇拥着她们走过那说话少女身旁,那少女见没人理她,有些恼羞成怒的伸手想要拦人,王进菀的丫鬟芸香正好被她撞得正着,走在她后头的芸月忙伸手挡了一下。
“这位姑娘,我们只是路过,没要挡着您,真是对不住您啊!”
大家原是没注意到这里的动静,芸月扬高了声量跟那少女赔罪,反引来大家侧目,有人眼尖认出了严筠,再一瞧,那意欲寻事的姑娘似是这两天很出风头的云家女,不免就撇下了嘴角,与同桌的人议论起来。
严筠头也没回的道:“你们别急着看热闹,一会儿坐下来再来细说,别在这儿站着挡着人了!”
“是。”范安阳和王进菀异口同声的应诺,丫鬟们也应和着,云仙儿原还要说什么,却被她身边一个穿着银红薄绢襦衫裙的姑娘拉住。“你干么拉住我?”
“不拦住你,让你闯祸?”那少女反问她。
云仙儿反手甩开她的手,“你以为你谁啊!敢管我?”
那少女闻言便红了眼,“虽然我是庶出,但我年长于你,见到妹妹行为不当,做姐姐的怎能视而不见?”
“哼!少在我面前装佯,云霓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盘算什么?”云仙儿俯身瞪视着云霓儿的眼,“你以为你一副为妹着想的好姐姐模样,就会引得咱们那位师姑看重你,把你收入门下吗?告诉你,你休想。”
云霓儿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随即低头掩面嘤嘤低泣,坐在附近的姑娘们纷纷好奇的探询着,得知低泣的是云家庶女,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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