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娘娘却还是舍不得她年纪轻轻就这般去了!皇上原是不肯的,还是太后说情,为皇上和怀王积福,这才允了。”
杨妃求的情?
杨十一郎冷哼一声,却没有开口说什么,看着婆子们把妹妹押走,一路跟在他身边,与杨家潜在各地支持的人家连击的侍卫和门客,在通州码头下船时,就与他们分道扬镳,先行返京向祖父禀报事情去了,管事把杨延喜带走,城门口就剩杨十一郎及其侍卫,杨延喜的丫鬟和仆妇茫然失措站在马车边,侍候杨十一郎的丫鬟和仆妇们窝在车里,悄悄的张望着,失了主子,杨家会怎么待那些人?
杨十一郎朝属下挥手,那人会意,像赶牲畜一般将侍候杨延喜的一众仆佣赶上车,杨十一郎翻身上马,领头策马进通州城。随行的马车紧跟在后,风里隐约传来人声惊呼求救的声音,只一会儿,就悄然无声。马车里的丫鬟和仆妇们紧缩成团,一个个脸色发青簌簌发抖,不多时,就听到几匹快马追上来,一个丫鬟鼻尖闻到了血腥味,急忙掩口干呕,其他人慌忙的倒水给她,又有人给了颗梅子。
杨家兄妹一下船,就有人飞快回报京中,不多时。皇帝就知道他们回来了,皇帝忙着呢!平州地震,死伤无数,后续救灾工作一大堆,但朝廷可不止这么一桩祸事。几位宰相已连袂上奏,今年雨水不丰,秋后收成可能会受影响,还有西南的几支部族不知因何频起纷争,廷议时,一堆人你来我往的争吵不休,却提不出什么有用的建议来。
“怀王可有消息?”
“回皇上。怀王已入平州,由知府丁文进迎接入府。”司礼监刘公公低声回答。
皇帝颌首,“朕记得他府里侧妃有喜了?”
“是,昨日怀王府长史请太医进府,诊脉之后,道是方侧妃与郑侧妃双双有喜。”
“这是好事。”皇帝又问了几句。赐了两件玉如意给怀王二侧妃,又命太医院小心侍候着,交代刘公公送药材及养身的食材过去。
椒房殿中,皇后正在听太医回报,“她们身子如何?”
“回娘娘。方侧妃身子略虚了点,除此之外,两位侧妃都很好。”
“如此就好。”正说着,就听说皇上也知道这事,分别赏了玉如意,药材及食材,“咱们不好跟皇上一样重了,嗯,上回打了那套十二生肖的小金饰,可还在?”
“在,在,在,您说那套生肖做得可爱,奴婢就近收在内库房。”
“把那套送去怀王府,给怀王妃,另外再挑套镂金头面给两位侧妃。”
女官面露犹疑,“娘娘,怀王妃也有礼?”
“那是当然,她是正室王妃,就算侧妃有喜,日后生下一儿半女,可都还是喊她母亲不是?”皇后笑嗔道。
女官心道,这怀王妃成亲至今还未圆房呢!侧妃们一个个进府不说,又都抢在她头里生孩子,那心里不知有多憋屈呢!皇后娘娘送这十二生肖的金饰给她,不是往人心窝子戳吗?
备好了东西,女官拿着礼单带着人往宫外去,正巧,兰妃也听闻喜讯,命一名嬷嬷送东西去怀王府,嬷嬷与女官互相见礼,看女官面色不豫,嬷嬷便问了一句,女官见跟着的小宫女们离得远,便悄悄与嬷嬷说了这事,嬷嬷笑开了脸道:“我道是何事哪!原来是这啊!娘娘这是在告诉怀王妃要大度啊!毕竟是王妃,是正室,谁先生下儿子,也越不过她去,若她心摆不正,万一惹出什么事情来,岂不是给皇上添堵?”
“她能惹出什么事情来?不是说连床都下不来?”女官道,“该说这怀王妃命好还是不好?”
“怎么不是命好?命不好,能嫁怀王,当王妃?”嬷嬷嗤笑。
“要真是命好,怎么会一病不起,成亲到现在,晚她进门的方侧妃都怀第二胎了,她却连圆房都不成。这王妃当的实在……”名不正言不顺啊!
“她可是太后亲自指的婚!”不过太后指的婚都不靠谱,怀王妃出阁之日被庶妹和姨娘恶意陷害,差点香消玉殒,杨延喜直接逃婚,而抢了人家的姻缘,硬许给杨十一郎的那位姑娘,指婚后就缠绵病榻,不到半年撒手人寰。
“说起来还是杨妃好气度,侄女儿这么打脸,她生生忍了下来,还替她跟皇上和太后求情。”女官看似赞扬,其实嘴角下撇似不屑。
“送到庵堂之后,要怎么折磨都由她了!就是立时弄死了,换个人待在庵堂里清修,有谁会去拆穿呢?”嬷嬷轻声说道。
女官这才恍悟过来。“杨妃这招可真高明啊!”
怀王府里,怀王妃母女看着皇后所赐的十二生肖金饰,母女两心思各异,做女儿的如今身份高高在上,但手无实权又无宠又无爱,想做什么都难!皇后还怕她不大度,想对有孕的侧妃们不利?
做娘的心如刀割,直觉皇后送来此物,是在讽刺她们母女,千方百计谋算着嫁入皇室,又如何?府里两个侧妃有喜,宫里赏赐不断,却只有皇后没漏了怀王妃,就是太后,别说赏赐了!连派个人来看望一下也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