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册子让我看……”
范安阳细数杜云寻待她姐弟如何的好,又道:“我总有种感觉,师兄是把我们当云瑶姐姐了。”
“大姑娘打出娘胎,身子骨就弱,二少爷年纪跟她近,因此跟她最亲,她去逝之后,二少爷还大病了一场。”方嬷嬷不晓得范安阳知不知道,二少爷那场大病的真相,所以不敢说的太明,范安阳却是看过杜云寻那瘦骨嶙峋的样子的。
“我知道,师兄那时很瘦,吃的又少,从京里下来的时候,小路就跟我说过,他很想往师兄的衣袋、荷包里装石头。”
“咦?这是为何?”方嬷嬷问。
范安阳开心朗笑:“我们那时候坐船,他怕河面上风大,一个不小心就把师兄给刮到河里去,我跟他说不行,万一镇不住,他还是让风刮到水里,却因为那些石头沉,直接沉到水里去,救都来不及救可怎么办?”
方嬷嬷想象那个画面也忍不住笑了。“后来发现我们大家陪着他一起吃饭,他便用得多,因此哥哥便不时邀他们来府里玩,时不时小住。才慢慢把师兄养得健壮些。”
范安阳不知道,当她说着这些事时,那模样活似个忧心孩子养不胖、养不壮的娘亲,偏偏她又只是个孩子,那反差让方嬷嬷忍俊不住,却也从中看到,人家范家兄妹是怎么对待二少爷的,能怪二少爷偏着人家吗?
再看看大少奶奶是怎么待二少爷的?方嬷嬷暗自摇头。
范安阳与方嬷嬷说了些杜云寻喜欢的颜色和绣样,杜云寻他们已从书房出来,送走二少爷和范家姐弟。方嬷嬷望着院门发呆。
杜云瑶去世时,方嬷嬷并不在府里侍候,因此所知不多,但从方奶娘那儿,听闻不少。包括杜云启忙于课业,疏于照抚弟妹,杜云瑶死后,杜云寻紧接着也差点身亡,自此后,他待兄长的态度丕变,而杜云启对他却是诸般讨好。大少奶奶新婚燕尔又不明前事,看丈夫对小叔子处处陪小心,诸事都抢在前头帮着料理,很替丈夫委屈。
她那表妹看上杜云寻,她乐其成,但丈夫却不顾她的面子还怀着孩子。连夜把她表妹打包送走,方奶娘就是在那个时候打定主意走人。
将今日从范姑娘那儿听来的消息,在心里略整理了一番,方嬷嬷打算晚一点去找方奶娘说话,谁知。平嬷嬷杀到,方嬷嬷面上含笑相迎,手上的帕子却绞得死紧。
平嬷嬷原以为去了大山,该她出头了,没想到大少奶奶有人,根本没想要重用她,出头无望的平嬷嬷近日总是往她这儿来诉苦,同是少爷们院里的管事嬷嬷,平嬷嬷觉得自己虽出头无望,总比连主子都见不着的方嬷嬷强,来吐苦水的同时,也是来踩踩方嬷嬷的,谁让她和方奶娘是一家子呢!
“哎哟!二少爷不是回来了吗?怎么又走啦?”平嬷嬷喝着茶,挑着眉头问。
“是啊!好不容易盼到二少爷回府,说不上两句话,人就又走啦!”方嬷嬷笑眯眯的应道,平嬷嬷眉头一皱放下茶碗,状似亲密的靠向方嬷嬷,“好妹子啊!你可得紧醒些,劝着二少爷点,别跟范家那傻子走得太近。”
“平嬷嬷,范姑娘不是傻子。”
“哎唷!傻不傻的,你又不是大夫,你看得出来?啧!我跟你说,外头说她给治好了,可有谁看到神医给药啦?这话骗骗外人,行,拿来哄咱们家,啧!范太傅可贼了,肯定是怕他家孙女儿日后嫁不出去,才弄出这么个事来,哄得不知内情的外人来提亲。”
方嬷嬷才跟范安阳相处过,怎么看不出来人傻不傻呢?
平嬷嬷见她不信,拉着她的手道:“你别不当回事啊!要是她把傻病传给了二少爷,我看你哭都没地儿哭去。”
“范姑娘那是高烧过头,才变傻的,不会过人的,当初二少爷和范姑娘一同遇险,后来二少爷不也得药谷传人医治过吗?”
“就是二少爷让那人医治过,所以我才说那神医是假的,你没看到二少爷脸上那道疤吗?那人连二少爷的伤疤都治不好,又怎么可能治好范傻子的傻病?”平嬷嬷理直气壮,几乎问到方嬷嬷脸上去。
方嬷嬷倒是没想过这一点,平嬷嬷觉得自己说到方嬷嬷哑口无言,很是得意,“大少奶奶可是高家老祖宗养大的,见识可比你我要多,若真不会过人,为何范姑娘一来,她就忙让人把小小姐抱开去?”
方嬷嬷连反驳都懒了!大少奶奶见多识广?她怎么觉得自己一个常年待在庄子上的婆子,都要比她有见识的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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