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帮着指点他们,看他口条清楚教法简单易懂,严池便放下心,正好年关近了,他放手让杜云寻教单家子侄们,自个儿常常赴友人邀宴去。
杜云寻和范安岳拜师,都是低调进行,不曾大张旗鼓,单家的几个子侄们并不知这与他们年龄相当的杜云寻也是师叔,对严池叫一个与他们年纪相差不多的少年,来给他们上课,心中大为不满,对杜云寻颇为不服,三番两次趁严池不在时,给他难堪,杜云寻虽年少,却比他们精,一直不曾让他们得手。
只是饶杜云寻再精,也不过是个未及弱冠的少年,防了几日,终究还是让他们得手一回,严池正好出门访友不在府里,杜云寻没让严筠知道,让人去跟她说一声家中临时有事就匆匆走人。
上了马车,小厮问他,“二少爷,咱们回府吗?”
他沉吟半晌摇头道:“不,还是去范家,先派一个人去请大夫,跟范总管说一声,让他别让范六姑娘知道,省得她担心。”
小厮却建议他往不远的医馆去,“小的跟范家的小厮打听过,那家医馆大夫医术不错,是个识趣的。”见杜云寻没有立刻答应,小厮又劝,指着他小腿上的伤:“二少爷,您这伤还在淌血,这样去范府,您说能不惊动范六姑娘?小路少爷和长青大少爷都不在。”未尽之意就是,他们都不在,万一吓到了六姑娘,可没人能帮忙哄她,小厮不觉得自家少爷会哄女孩子,六姑娘半大不小的,要是被吓到哭闹起来,可就不妙啊!
杜云寻点点头,同意先去医馆疗伤,虽然他不觉得范安阳胆子有这么小,不过,还是留心一点的好,省得范安柏看他不顺眼。
小厮说的医馆就在附近,坐堂大夫便是上回与单珏城配合良好的那一位,他近来常去严家走动,也见过杜云寻,对这位相貌比女孩子还漂亮的少年印象很深刻,因为没有那个人脸颊上有那么一道明显的疤,却不积极治疗的,偏这少年就这么大剌剌的亮出来给人看,一点也不避讳,害他一直想向他推荐自己祖传去疤疗淤的良药,却都不好意思开那个口。
这会儿看到人上门,腿上还有一道碗大的伤口,把他吓了一大跳,忙让人扶着他进里头去,他拿了剪子将杜云寻伤处的裤子剪开,仔细端详后才问,“这伤是怎么弄的?”边问边清理伤处。
杜云寻疼得紧咬着牙没理他,小厮看了自家少爷一眼,便轻描淡写道:“遇上几个不长眼的,找我家少爷麻烦,我家少爷一个不注意就着了他们的道儿。”
大夫瞧了杜云寻的脸一眼,心道,长得这么好,难免遇上人瞧他不顺眼,想到自家刚从军中被赶回来的侄孙,便试探的问道,“既如此,怎不请几个身手好的随身保护?小老儿瞧您富贵,应当花得起这个钱吧?”
“家里也有身手好的家丁,只不过去了人家家里做客,他们不好跟进去,这才着了人家的道。”杜云寻淡淡的道。
大夫点头,“这样子啊!”低头帮他处理伤口,边想着如何把话引到他那侄孙身上去。
杜云寻闭着眼不看,小厮却在旁边紧盯着,边问着回去后,要怎么包扎换药,多久要再来上药,还问他家少爷需不需要喝药。
大夫见他问得详细,忍不住多看他两眼,称赞道:“这位少爷,您这小厮倒是个机灵的,做事挺周到的”
“嗯,那是。”不只机灵周到,还忠心,他的祖父母是杜相身边得用的管事,祖父见他好,才拨给他的。
“我帮您把把脉,一会儿给您开个消炎化淤的方子,您回去后让人熬来喝。”说着就抓过杜云寻的手来把脉,这一把脉才发现,这少年看来健康,实则是空架子,小小年纪怎么底子这么差?便问:“这位少爷幼时是否曾经落水还差点溺毙?”
杜云寻颇为诧异,“正是,您看得出来?”只是把脉而已,就能看出他幼时曾差点溺毙?
“您的肺部听来有啸音,应是曾落水险些溺毙才会伤及肺部如此严重,脾胃也很虚,中毒过,幸亏不怎么严重,你的喉咙因此受毒药灼伤,初时说话肯定很疼吧?”
“还好,都过去了,方才说的这些,你有办法治?”
“除了喝药之外,还有食疗及强身健体之法,药是三分毒,若能不用,最好是别用。”
杜云寻点头问道:“那强身健体之法是什么?”
“习武。您这年纪才开始习武有些迟了,不过若只为强身,便不算迟,搭配食疗,应能与寻常人一样寿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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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上草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