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阿昭学画有点疯魔了!常常三更半夜不睡觉的练画,讲不听,又怕拦了她,对严先生那儿不好交代云云。
杜云寻见众人围着他哥在问科举的事,便拉着范安柏到一旁,“怎么啦?瞧你一脸愁眉不展的?”
范安柏没有回答他,反问道:“你真不想参加春试?”
“我不想当官,还费这个心思做啥?”
“考上了不当是一回事,没考上说不想当又是一回事,我觉得你还是去考一回的好,省得你那祖母、继母又有话说。”
“再说吧!你的婚事谈得如何了?”
“还有得磨。不过安松的婚事倒是有着落了!”范安柏笑道。
杜云寻可惊讶了。“怎么回事?”
“是大妹妹婆婆做的媒。”范安柏说的他三叔长女,范家嫡长孙女范安香,小范安松一岁,原是要回京再成亲,可男方那边希望她早点嫁过去,因为她婆婆袁夫人身体不好,袁大奶奶原是入门喜,怀到三个多月时不幸小产,后来又怀却都保不住胎,大夫说是劳累太过。
毕竟一进门就当家,累坏了!她婆婆便想,反正已经订亲了,就赶紧娶进门吧!妯娌两个也好互有帮衬。
许是有人分担家务了,袁大奶奶就怀孕了,袁夫人一高兴,身体也变好了,范安香也传出喜讯,袁夫人逢人就说这媳妇儿是个有福的,带喜的,她娘家嫂子看了也高兴,便想与范家攀亲,她没生女儿,只一庶女养在跟前,便请袁夫人从中牵线,只不过因女方是庶出,范太傅当然不会让嫡孙们去娶,便订给了范安松。
“他姨娘没闹?”杜云寻伸手倒茶,范安柏笑,“怎么可能不闹?”
他不懂,周氏那脑子到底是什么做的,范安松是庶子,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你自家觉得他再好,外人看他,首先是看家世,二看人才,范安松家世不错,奈何是庶出,他姨娘怀着他闹腾的那一出,让世人记忆犹新,谁家会乐意把嫡女嫁给他?
当然,若是他本人才华出众,前程似锦,如崔时明崔郎中那样出色,那么女方家有本事,自信能拉拔女婿,还能把女婿掌握住的,自有高官权贵的嫡女下嫁,或是想高攀范家的官宦人家的嫡女高嫁。
但范安松才学并不佳,在乡下地方或许能当个头儿,但在京城?别说笑了!然而周姨娘却觉得自己出身侯府,范安松就算是庶子,地位也该高于别人才对,万万没想过,会有人嫌弃她儿子庶出的身份。
“不过她敢闹,母亲就敢撒手不管,凭她一个姨娘的身份,能操办儿子的婚事吗?”
范家又不是没有当家主母,轮不到她一个姨娘出头,可是若把范夫人惹急了,她能动的手脚多了,面上做的光彩,但内里的亏只能范安松生受,周姨娘舍得委屈媳妇也舍不得儿子啊!
“原先她是寄望她妹妹的,不过她妹夫又将高升,他家儿女岂会将就二姨姐生的庶子女。”范安柏浅笑,“人都不愿去面对自己犯的错事,或亏欠的人,当年我娘是因顾夫人周静水所请,才出手助周姨娘一把,谁知竟是引狼入室,差点被害得一尸两命,自她进门后,纷争不断,你说顾夫人敢把自家女儿嫁过来?或是娶范安兰为媳?”
杜云寻摇头,“伯母未必会迁怒,但她却不敢赌。”
“那是,祖父常说,人生有太多事可做,没那么闲功夫浪费在不值当的人身上。”
“太傅这话说的真好,不过你不惹人,人家却偏要来惹你,又怎解?”
“你继母娘家侄女?外甥女?又来烦你了?”范安柏问。
杜云寻却摇头,“都不是,是我大嫂的表妹。”他万分无奈的道:“要是之前来烦人,我大可直接甩脸就走,可现在不行,得考虑到我大嫂的面子,啧!真是烦人。”
“可惜如今不是在广陵,不能把你接到我家小住。”范安柏开玩笑似的道。
“得了吧!去你家也不成!你忘了你家有两个庶妹也是很烦人的?”
杜云寻没说,范安柏还没想起来,他这么一提,范安柏立刻想起上回杜家兄弟到范家做客时的事,脸色立马变黑,范安兰倒也罢了!周姨娘教的能有好的?但是范安菊这平日从不往来的人,竟然不管他有客在,硬要往他书斋凑。
“那你跟你哥说了没?”
“没,不知道怎么开口。”杜云寻很干脆的说。
范安柏沉吟半晌,问:“我去替你说?”
“也好。”杜云寻双眸微弯,似将许多心事尽数掩藏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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