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范安阳原以为姚囡囡不过是顺口邀约而已,不想,她见了丁老夫人又提此事,能够出去玩,别说丁筱真姐妹,就是丁筱湘也想啊!奈何她怀着孩子呢!除了回娘家、去大姑子家做客,旁的地方她还真不敢去,苏十郎还在书院里求学,往来相交的都是书院里的同窗或先生,这些人不是未娶妻,就是单身来书院求学,如苏十郎或张潮生这样,在广陵城有家业的,实在不多。
苏十郎不是个擅言词的,对经义史集等应考之文仅应付了事,较多时间皆埋首在书画上头,颇得书画院长顾见之青睐,云渡飞也看好他,不过苏十郎已娶妻,加上云渡飞相中杜云寻,觉得苏十郎与之相比。实在相差甚远,他不想宝贝小女儿将就,只想给她最好的。
丁筱湘听闻姚囡囡要去严家,忍不住道:“要是给我家相公知道了。肯定会想跟着去拜见严先生。”
“听说四姐夫的丹青画得很好。”范安阳问。
丁筱湘面带得色的道:“瞧着是好,不过可别让他知道,他要知道了,肯定就不肯好好读书了,我婆婆虽不管这个,但我公爹管得可严啦!尤其最近书画院来了个云先生。”
云先生的风评如何。大家都知道的,丁老夫人听了云仙儿的事之后,对此人更是厌恶至极,特地交代了儿子,让他与山长说一声,宁可让丁修伦兄弟不学书画,也不愿他们与之多接触。
二夫人也这么跟丈夫说,丁二舅却道,这世上的人百百种,难道我们能拘着孩子。护着他们一辈子?总要让他们出去闯荡见识外头的世界的,他还特地举出范安柏兄弟为例,京城最是繁华地,为何范太傅要遣儿孙出京读书?
二夫人闭嘴,只悄声交代儿子去,让他们别去上云渡飞的课。
丁家几个男孩早就这么办了。不过当着二夫人的面,仍是很给她面子的应承下来。
范安阳因云渡飞刁难范安岳,对他很不喜,再见他女儿咄咄逼人的嘴脸,更觉这家子人真讨人厌,还想着,杜云寻要真的不长眼娶了云仙儿,那日后也甭来往啦!
对严池此人,她倒是颇好奇的,杜云寻曾与她说此人。说他的画虽不如因千佛寺而闻名的前朝大画家朱民泽有名气,但他的画风朴实不卖弄技巧,简单的画作里,让人感受到画里的意境,是其最大的特点。
丁筱湘姐妹是知范安阳在学画。最常画的是茉莉、丁香等花,王进菀曾问她,为何不画牡丹、海棠,她只道是手伤未及痊愈,画不来那么大气的花,只能画小巧的花。
“既然姚姐儿相请,你们就陪她走一趟吧!不过可不许淘气啊!”
丁老夫人如是说,丁筱真姐妹娇笑着应诺,与姚囡囡相约三日后陪她一道去严家。
京中秋闱已过,发榜后,广陵书院应考的学生,约莫有三分之一中举,其余诸人虽然有些失望,但能有机会到京城走一趟,也算增广见闻。
中举的考生有师长陪着,除了少数一两个,被师长劝下不去应试,留待下回再考,其余诸人皆想一鼓作气,就算考上个同进士,外放个当官去,好歹是条出路啊!
待考的考生们镇日足不出户,待在湖州会馆苦读,落榜的考生,则陪着师长拜访太学及友人,当然也没忘去拜访范太傅及杜相,范安柏作为同窗,自然是陪着他们去见祖父。
这日送走了来访的师长及同窗,范太傅悠闲的端起茶盏,慢条斯理的掀着茶盖搅动着茶汤。
“我瞧着,宫里似有意要立太子了。”范太傅说完,就直视孙子的眼。“你想皇上会立谁为太子?”
“我哪知道啊!”范安柏抬眸看祖父一眼,“皇上已经决定是谁了吗?”
“那个位置就算坐上去了,也未必牢靠,不是嫡长,太后就算想逼着皇帝立五皇子,也不占理。”范太傅冷笑,“太后还看不出来,皇上如她所愿,把五皇子正妃之位给了襄城侯之女,又令富阳侯前世子之女为侧妃,工部方侍郎三女为侧妃,杨家人是满意了,杨妃可不满啦!”
“襄城侯就一虚职,世子就是个绣花枕头内里全草包,嫡出一女,身娇体弱,只怕难当正妃之职,富阳侯前世子之女为侧妃,虽都是表妹,但姨表妹总不及舅家表妹亲,这两人各为正侧之位,只怕日后得斗的。”
“五皇子明摆着没用了,接下来就数六皇子、七皇子最招人眼。”
“兰妃娘娘是个聪明人,早有应对之策了吧?”范安柏忽问:“其实皇帝一直没改其心意吧?自始至终,他属意的太子除了皇后之子,别无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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