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你画阿昭干么?”两兄弟回了房,杜云启几乎吼到弟弟脸上去。
“我为何不能画她?那是要画给她娘的。”杜云寻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把他哥急坏了,待听到是画给范夫人的,他愣住了。
“是给她娘的?不对啊!她娘不说不记得有她这女儿了,你画她给她娘看,是想……”杜云启原以为弟弟对阿昭起了心思,所以才会为她作画,倒没想到那幅画是为范夫人所画。
冷静下来后,他才反应过来,是啊!复常若是对阿昭有了男女之情,范安柏怎会容得了?杜云启摇摇头,阿昭丫头是好,可她有傻子之名,就算真好了,祖父会同意复常娶她?要是她没利索,那……
杜云启觉得脑子有点乱糟糟的,有点迟疑的问:“让你帮阿昭作画,好送给范夫人,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长青请托的?”
杜云寻看他哥一眼,虽觉得他哥怪怪的,倒也没多想,便回道:“我自个儿提议的,原是在看阿昭那幅游园赏花图,我和小路两个一一看过,画的是姑祖母、大姨太太母女,二老爷夫妻和丁家的表姐妹,却没有阿昭。”
“她是作画的人,当然没有她自己。”杜云启道,却惹来杜云寻一记白眼,“小路说那幅画是要送给他娘的。”
杜云启嘴角翕张数回,终究还是闭上嘴,继续听他弟说:“长青说阿昭可能怕她娘看了,会将她认做是丁家或王家的人,所以才不把自个儿给画上去。”杜云寻与范安阳有半师之谊,小丫头遇事沉稳,不像他认识的某些女人,遇着了事就只会鸡猫子乱叫,却是一点帮助也没有。
他不觉得那小丫头如范安柏所想,才没把自己画上,他倒觉得,范安阳是恼她娘能把亲生女儿忘了。所以赌气不画上她自己,范安柏兄弟夹在母亲和妹妹之间,只能尽力抚平裂痕,然范夫人一日没想起女儿来,这裂痕要抚平,难了!
若阿昭也随他们回京,让范夫人见上一见,再请那位郎大夫出手,说不定她就能想起阿昭来。
只不过太后还活着,杨妃也还在。杨十一郎甚至从流放地回京了。可笑的是。太后竟还给他赐婚?这是明摆着与士族文官作对!杨十一郎因何获罪,朝中上下记忆犹新,熙山虽非京畿,却是夏宫所在之所。杨十一郎就敢率众光天化日之下行凶,狙杀朝廷命官的家眷。
他就不信皇帝不气不恼,今日他敢领兵杀他朝臣家眷,明日他就敢领兵杀进宫逼宫了!要是全由皇帝做主,肯定是直接把杨十一郎这祸头捆一捆丢天牢里,直接把人灭了,偏偏,太后一派的人不给皇帝这么干的机会,宫里太后又哭又闹直瞎折腾。朝堂上支持五皇子一派的人避重就轻说孝道,压根不论杨十一郎的罪过,而以不能使太后心寒伤悲为基调,力保杨十一郎的小命。
跟着杨十一郎去行凶的侍卫,不是替主子顶罪就是被灭口了。别以为人死了就诸事皆休,富阳侯一家还特坏的,将脏水往那些不肯顶罪被灭的侍卫身上泼,冠上教唆主子为非作歹的罪名,还恐人家家里人寻仇,家眷也给顺手灭得干干净净。
这件事说起来,杜云寻比杜云启清楚,因为杜相接到杨十一郎的侍卫,有数人连家眷一夜之间消失无踪时,杜云寻正在杜相书房里找书,便听了回壁角。
杜相一僚属急问:“难道就任由富阳侯这般一手遮天不成?”
“遇上这事,皇帝比咱们更气,我们且看着吧!”
“相爷,范家这回吃了大亏,只怕他咽不下这口气?”
“他会咽下去的,太后与他之间的怨仇,只会越结越深,杨家越嚣张跋扈,皇帝对范太傅便越愧疚。”杜相缓缓沉声道:“太后虽非皇帝生母,但却是先帝封的皇后,占着大义,杨家不着调,陛下却不能跟他们一样耍无赖,争什么不是争?要争的,是在皇帝心里的份量,眼下吃亏,在皇帝那儿就越得看重,范老头三个儿子都不成,倒是他那长孙不错,他得撑到那孩子能当家才成。”
“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富阳侯府这样杀人灭口?”问这话的是刑部的人,极度厌憎这种恶行。
“你们还想如何?”杜相冷哼,“范家那丫头算命大了,没死也没成残。”众人腹诽,但成了个傻子啊!那也算命大?
杜相又道:“今儿范太傅与皇帝说了,他家媳妇病了,照顾不了孙女儿,他想要派两个孙子送那丫头去外祖母家住。”
“相爷,太傅这是要?”
“哼哼,人家要送孙儿避祸啊!”送那个傻孙女去外祖母家住,需要两个嫡孙一起送?那不过是个托词,谁不知道杨十一郎真正想对付的是范安柏兄弟?是那丫头运气不好,替她的兄弟们挡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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