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不是不疼我,只是姐姐情况较急,所以连知会一声也不曾就把秋月送过去。”
“你明白就好。”三夫人颇感安慰,只是女儿下一句话,又让她凉了心,“母亲可知,秋月曾与女儿言,她不为人妾,女儿也应了她。”
“这……”三夫人略感狼狈,丁筱楼又道:“母亲只想到姐姐,有没有想过女儿若连对身边人应诺的话都做不到,女儿身边焉有人敢再尽心侍候?”三夫人额角冷汗滑下,三夫人心腹嬷嬷感到背心湿透。
范安阳回到家时,范安岳还没回来,她让墨香把小路身边的丫鬟找来,才开口丫鬟们便你一言我一语争着回答。
“你们说复常表少爷这几日都没过来?”
“是啊!听七少爷身边的阿福说,杜二表少爷与书院的云先生讨论画技,直接就在书院歇下。”
“六姑娘,阿福还说,那位云先生好像视咱们七少爷是眼中钉似的,在课堂上除不许他说话,连下了课也不许他跟着杜二表少爷呢!”
丫鬟们觉得自家少爷被人嫌好委屈,范安阳却觉得,若杜云寻自己乐意与云先生亲近,那谁拦都没用。
“小路很气恼吗?”她倒是比较担心小路的反应,毕竟他和杜云寻很亲近,从出京起,杜云寻与他们姐弟有半师之谊,她得杜云寻所赠画册获益不少,小路更是与杜云寻哥两好,如果杜云寻真做了云家女婿,顶多少往来就是,省得云家人不快就是。
“七少爷觉得有些气闷吧!”一下子被人撂开一旁,范安岳心里很不是滋味。
范安阳暗道,亏得他这两天在自己面前只字未提,一点口风都不曾显露半分。
让墨香抓把果子打发了人,范安阳让人去厨下交代,备些去火的汤品,待范安柏他们回来,就让人搁到井里湃凉的瓜果切好送去,待她洗漱出来,听竹香道:“大少爷回来了,在您书房里检查您的功课。”
范安阳微点头应了声,乖乖坐着让砚月给她擦干长发,墨香道:“七少爷没回来,大少爷说杜二表少爷拉着七少爷回家去了。”
“咦?”范安阳闻言惊讶的瞪大眼,墨香笑弯眼,“大少爷说,杜家京里使人捎的东西到了,杜二表少爷就拉七少爷回去看他新买的画具,还有杜相命人送来的画册。”
那是代表没事啦?
范安阳收拾妥后,往书房去见范安柏,范安柏正在看她这两日帮范安岳代笔的画作。
范安阳便问起云先生的事,范安柏不以为意的摆摆手,“你复常表哥精着,云先生许是真想招他为婿,连收徒的话都说了,也没让他点头。”
旁人许是巴着云渡飞想拜入门下为徒,但杜云寻就算真想拜云渡飞为师,也还得京里杜相父子首肯才成,更何况照他看来,复常完全没意思拜师,只是书画院的先生们平日安逸惯了失了锐气,杜云寻曾得皇上赏识,先生们面对他,总是先没了底气,遇他提问,他们不是避重就轻就是阿意奉承。
云渡飞则不然。
他一心想收服杜云寻,好收入门下为徒,杜云寻有疑问,他必竭尽所能与之争辩到底,因此,范安岳这个老插嘴的小家伙就成了他最厌恶的人,没有之一。
“那他该早跟小路说一声嘛!”范安阳抱怨。
范安柏无奈,“你又知道他没跟小路说了?好了,饿了没,咱们用饭。”
兄妹两这厢安静用饭,在杜家吃饭的范安岳满意的塞了满口红烧排骨,“子守哥你家厨子有进步,这道菜做得真好吃。”又挟了时鲜青蔬入口,“嗯这青菜炒得好。”
杜云启看着范安岳一口接一口吃得香,有些怀疑的招来丫鬟:“咱们家厨子新来的?”
“今儿刚从京里下来的,是老太爷拨过来的。”厅里侍候的丫鬟也是刚从京里来的,她看看自家二少爷,再看看这位粉妆玉琢的表少爷,眼睛有点不够使。
杜相到底还是从京里送了人来侍候,这回送来的人,算是老太爷的心腹吧!来的不多,三个厨子、两个管事及管事媳妇,七个小厮及十个丫鬟,,加上几天前,丁老夫人婆媳帮选的人,总算是把宅子里的空缺都补上了,杜云寻的院子里如今大小丫鬟齐全,管事媳妇一到,就把规矩立起来,他一回来就觉得小院感觉不同了!
还没进门丫鬟、婆子肃手问安,进到屋里,立时有人奉上茶水、瓜果,侍候更衣,一切井然有序,与从前的乱象有如天壤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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